因为害怕被她的谢哥哥当面拒绝面上不好看,姜夫人还假托文若言的名义,说“这是文姐姐让我送的,谢哥哥你知道文姐姐的脾气,你若是不收,她一定会打我的。”
像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谢公子似乎是相信了,每次姜夫人说是文若言托她送的,谢公子都会默默地收下。
到了后来,姜夫人开始试探性地不再说是受文若言所托,换成直接送谢公子东西,对方也是直接接了过去。
直到有一天,姜夫人大胆的将她绣了许久了鸳鸯手帕,塞给了谢公子,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情谊,对方也没有回绝,而是默默地红了耳朵,接了过去。
姜夫人瞬间心头大喜,她想谢哥哥果然也是喜欢我的!
自那之后,姜夫人的眼里心里全都谢公子,无意识地忽略了他们三个中剩下的那个人。
文若言。
偶尔想起来,姜夫人还会觉得些许愧疚,觉得自己因为情郎忽视了好姐妹。
但是爱情蒙蔽了她的双眼,她完全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姜夫人跟文若言约好出门礼佛,谢公子不放心便提出随行。姜夫人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危,羞涩着赞成了。
就跟旬玙这一次一样,那一天去佛寺的路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伙流窜的山匪。
这群山匪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所以即便不像旬玙遇到的这群兵将假装的流民一样身经百战,但是穿鞋的怕光脚的。
她们的队伍被山匪冲散了,慌乱之中姜夫人四处寻找她的谢哥哥的身影,匆忙之间只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影往她相反的方向奔去。
不可能,谢哥哥不可能会抛下她的,姜夫人摇着头不想相信。
她试图欺骗自己是看错了,但是身体却下意识地开始自救,她往人少的地方跑去,竟然被她误打误撞跑出了混乱的中心。
姜夫人没有停下脚步,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直到实在跑不动了,她才停下了脚步,畏缩在一个巨大的石头背后,抱着自己的膝盖埋起了头。
谢哥哥,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我好害怕。
可是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人。
不仅如此,连姜家都没有人来找她。
姜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慌忙之中跑的太远了,她一个人在偏僻的林子里走了很久。
饿了就摘果子吃,渴了就从溪水中取水喝。
她一个人走啊走啊,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人烟。
姜夫人遇上了好人,对方看她孤身一个女儿家,如此狼狈的样子,收留了她,让她能有个地方洗漱,吃上一顿正常人吃的饭。
姜夫人请求对方将她带回安阳城,对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就这样,姜夫人安心地在对方的家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
她被那个“好人”卖到了青楼。
姜夫人哭啊,闹啊,被青楼的鸨母龟公打了又打。
她想跑,却被看得牢牢的,眼见着就要到被拍卖初晚的时候,姜夫人已经绝望了。
彼时还是少年将军的蓟国公世子旬懿,却在街上逛街的时候,看见了坐在窗口发呆的她。
两人在安阳城也是有见过的,旬懿一眼就认出了她,他不知道姜夫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但却知道姜夫人一定不是自愿的。
旬懿如同天降神兵,将姜夫人带出了那个即将淹没她的泥沼。
他十分体贴,没有追问姜夫人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照顾着她,带她回了安阳。
此时姜夫人才知道,她所处的,是距离安阳最近的一个小镇。
后来她真的知道了。
那一年,风雨飘摇。
先皇病重,太子被污谋反,本就病弱的先皇疑心一犯,下令查抄东宫。
於王却趁机持令假传圣旨,将东宫众人尽数射杀。
一朝皇储,竟然就这样被灭了全家。
那天晚上,旬懿裹着一身全黑的披风,裹挟着一身血腥气,带回了一个裹得密密实实的小篮子。
里面装着一个女婴,女婴瘦瘦小小,看着就不足月的样子,呼吸也十分细弱,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没有呼吸一样。
“这是太子跟太子妃的女儿,东宫遗孤。”
姜夫人心头一震,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旬懿:“……遗孤?什么意思?我表姐呢?珏儿呢?”
旬懿沉默片刻:“於王假传圣旨,趁太子不备,血洗了东宫。太子妃在太子的拼死保护下,逃出了东宫,被宏王接应。但太子妃身怀有孕,又逢此大难,加上冬夜奔波,生下这个孩子之后……便血崩,去了。”
姜夫人想哭,却一时都哭不出来,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亲人也没了。
在她落难时给了她庇护的表姐,竟死的这般突然,连她的侄儿都未曾幸免于难。
不,不对。
姜夫人的眼神落在了面前的那个小篮子里,至少还有她,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血亲了。
那晚,姜夫人连夜抱着女婴,在旬懿的安排下,离开了混乱的安阳,去往一处安全的别院。
那原本是宏王为了保护太子一家所安排的。
半个月后,蓟国公府也传出了世子妃已有孕三月的消息,只是当时城内於王与宏王斗的翻天覆地,竟没有一人关注到这个消息。
又若干月,春暖花开之时,蓟国公世子妃诞下一个女儿,世子十分喜爱,为她取名为旬玙。
我娘惯坏我后,把我嫁给了她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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