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宜妃他们等得起,范琪君等不起了。
旬玙被扣在宫里的第三天,凉州又来了消息,凉州剩余的马匪已全数歼灭,剿匪将军还拷问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秘密,凉州的马匪与安阳的反贼背后竟是同一个人!
这个消息事关重大,剿匪将军正带着剩下的贼子快马加鞭赶先行一步的谢灵均等人,好将他们统统交给宏正帝定夺。
范琪君没有想到他放在凉州的部下那么没用,一个接一个的都被人给清光了。
没错,凉州绝大部分成了点气候的马匪寨子都是范琪君的属下,原本都是从战场过来的,后来蓟国公山河城大胜,范琪君便将他的残兵化整为零,化身一批又一批的马匪,侵占了凉州的地界,积蓄实力以图日后。
谁知道这一次竟然被人一网打尽了。
想想谢灵均带着占堆达瓦一行提前出发,哪怕那占堆达瓦骄纵任性会拖得他们行程放慢,但是算算日子也已经到了安阳附近了。
一旦让戎狄的人进了安阳城,那范琪君的身份便岌岌可危,他不能让占堆达瓦活着进京!
可是次许家作祟,范琪君在安阳城安插的人手,已经被宏正帝拔掉了绝大部分,而凉州放置的人马也刚被剿匪将军灭光,此刻范琪君手已经无人可用。
谢灵均一行就在那里,但范琪君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去击杀他们了。
没办法,只能铤而走险一次了。
他决定釜底抽薪,于是宫里的宜妃母子,收到了范琪君的消息。
“收缴旬府兵符,逼宫。”
看到逼宫两个字,五皇子的手抖了一下,他有些慌张的看着宜妃:“怎、怎么这么快?”
宜妃却在一开始的慌张后瞬间安定下来,她说:“早一日晚一日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我们既然已经下了手,就势必会有这么一天,原本的顾虑是太子,可他躲得这么好,摆明了是要继续拖下去,拖到谢灵均和剿匪将军回城。届时,咱们的顾虑可就变成那两个人了。”
蓟国公能被他们毒倒那是因为有姜氏那个疯婆子,剿匪将军的家里可不会再有第二个姜氏。
想想宜妃说得对,五皇子咬了咬牙:“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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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已经被关在宫里三天了,这三天里除了来给她送饭的人,整座宫殿里只有随处可见的宫女,一步一人的盯着她。
银绣那天被扣下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家里,蓟国公的毒陈太医还能拖住吗?姜夫人的呢?旬楠有没有慌张害怕?他能不能完成她当时的嘱咐。
旬玙总是心神不宁的,天天想东想西,饭也吃不下多少。
旬楠的情况跟她也差不了多少,自从那次姚太监来府里叫走了旬玙之后,旬玙就再也没有回来。
旬楠递了帖子去宫里问,也恍若石沉大海。他急得没法子,只好厚着脸皮去拜访贺府,找了不是很熟悉的贺子奚,请她进宫瞧瞧。
贺子奚倒是一口就答应了,可她递的牌子也被打了回来,说是皇后娘娘近日身体不适,不见人了。
贺子奚察觉到了不对劲,便要去找她父亲说道,可即便是走贺大人的路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解旬楠的燃眉之急,他只好失望的回府。
谁知一回府,管家急吼吼地冲过来,告诉了他一个惊天的坏消息。
“三爷您可回来了!”管家急的额头冒汗。
旬楠不解:“怎么了?何事如此匆忙?”
“您前脚刚出门,后脚宫里就来了一群人,自称是陛下所派要将国公爷带进宫里医治,小的们不敢拦,他们便把国公爷带走了!”
旬楠眼前一黑:“什么叫带走了?!这是我们家,是蓟国公府!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一群陌生人闯进家门将主人给抢走了?!!”
管家也不敢回嘴,但那一群人自称是宏正帝派来的,他们实在是不敢去冒那万分之一的险违抗圣旨。
旬楠又气又急,整个人的心跳快的都让他心口发疼。
他支撑不住的踉跄几步,倒在了旁边的椅子,扶着心口大口呼吸。
此刻旬楠终于明白了旬玙前几日对他说的话,这的确是旬家最难最累的日子,小妹没了,主母疯了不说还把自己毒倒了,中毒的父亲被不知名的人带走了,长兄远在千里之外,长姐又被扣押在了宫中,偌大的旬府竟然真的只有他这么一个纨绔撑着了。
管家不敢扰他,旬楠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待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疲惫地嘱咐道:“管好家中的下人,我不想在看到有人添乱。还有,夫人那里给我好好守住,别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管家连忙答应,然后慌忙退下。
只留下旬楠一个人在屋里呆着,整个人都茫然无措。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能不能有个人来帮帮我……
事情到此还没完,原以为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想到这世间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旬楠看着眼前所谓的“传旨太监”,垂在身侧的双拳握的死紧,他几乎是咬着牙一般,将字一个一个地挤出牙缝:“我们家没有兵符。”
传旨太监嗤笑一声:“旬公子这话说的可笑,谁不知道蓟国公统掌皇城兵马,这兵符不在你旬府,难不成还在杂家手?”
旬楠瞧他这副嘴脸,手握的更紧了,隐约可见有血色从手心中流出,他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旬家,没有兵符!”
传旨太监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旬公子,杂家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将兵符交出,不然非要治你一个抗旨不遵!”
旬楠一声大喝:“姓姚的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一个宜妃宫里的掌事太监,竟然跑到我蓟国公府强要兵符,你是何居心!宜妃是何居心!”
传旨太监正是姚太监,他气的手指直抖,指着旬楠就“你你你”了半天:“旬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污蔑宜妃娘娘!你怕是不想要脑袋了吧!”
旬楠此刻反倒是头脑异常冷静:“我父乃超一品国公,嫡母亦有诰命在身,大哥加封世子,长姐是入了皇室玉碟的异姓县主,我亦是国子监在读学生,莫说是你,就是你身后的宜妃,也不能越过陛下动我旬家,要我的脑袋!”
姚太监被他一震,气势竟低了下去。气场这个东西就是此消彼长的,姚太监被这么一压,反倒是自己心里慌了起来。
他匆匆的撂下几句不痛不痒的狠话:“你等着,杂家必要请陛下下旨,治你死罪!”之后,便留下一堆人马,叫他们围住蓟国公府,自己便略显慌张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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