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骏、司马肜看着哀伤切切的司马徽,也是失声无语。
这些天来,他们为了夺取吴国的基业,苦思竭虑,等拿下了江东,却发现还比不上赵广在徐、青两州攻城略地占得地盘多。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相比中原之地的青、徐两州,还未得到完全开发的江东,在中原汉人眼中,就是蛮夷荒芜之地。
但凡在家乡有一口饭吃,中原的汉人不会背井离乡逃到江东来。
司马骏阴着脸想了好一阵,道:“八弟,小徽,我们现在要冷静下来,血的事实告诉我们,和赵阎王硬拼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要想保住这江东的地盘,还得依靠我们司马家的传家法宝:隐忍为上。”
司马肜、司马徽听见这话,脸色终于回缓过来,心中也添了几分信心。
忍者为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是当年司马懿的独门秘芨,靠着忍这一个字,他熬死了曹操、曹丕、曹叡三代,为司马家最后篡权打下了坚定的基础。
“这样,我们遣使者到长安或者洛阳向汉国求和,只要只要能够达成和议,岁贡也好,绢帛珠宝也罢,只要江东出得起,我们都认了。”司马骏咬着后槽牙,忍着怒火道。
“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再加一一条,让晋王奉表称臣,自称儿皇帝,叫他赵广父皇,行后辈尊礼。”
自称儿皇帝!
司马骏这个决定,让端坐在旁侍听的司马睿小脸变得刹白,一双小手将龙袍紧紧的抓在手心里。
向司马家的大仇人叫父皇,这等屈辱前所未有,一旦被写入史册,那他司马睿再怎么洗,也无法洗脱今日之辱。以后就算是他死了,能不能进司马家的祠堂都不定。
司马肜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与割据江东的实惠相比,区区一个口头便宜让给赵广又何妨,而何况称臣、称儿皇帝的是司马睿,又不是他司马肜。
司马徽神情复杂的看了司马睿一眼,沉默了好一阵,最后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使者由谁来担任,两位王爷可有人选?”
司马骏满意的笑了笑,道:“国子祭酒谢衡谢德平,为晋王授业恩师,昔日在洛阳传学,听其讲学弟子无数,本王听闻,赵广跟前最为宠幸的谋士张宾,就曾听过谢衡之课,由他担任正使前往正是合适。”
“另外,为确保请和成功,可再安排一名副使,大都督王戎的堂弟王衍,清明俊秀,丰姿高彻,如瑶林琼树,又笃好老庄学说,素有无争之名,由他与谢衡同行,正可相互监督、相互提醒,防备汉国再施卑劣诡计。”
司马骏概概而谈,将自己运筹帷幄的想法一一说出,这一番谋算当然不可能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汝阴王府的宾客为施行此计已经讨论了不下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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