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又过去两月,此刻,墨羿静坐,什么也没去想,这里于他是一片艰辛沉重,思虑太多,经历太多,漫长之中仿佛百年。
此刻,他已完全走了出来,他的记忆中什么也没有,他保持着这种状态尽量多休息一会,这些天,他真的太累了。
就要离开这里了,接下来于他便又是新的开始。
不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石洞,接着一阵馥郁的酒肉香味飘了进来,是那位婶子又来了,是啊,留了她数月,有件事也该于她说了。
外面的婶子又走近一些,方才停下,道:“老祖师,该用饭啦,次带的酒菜你都用完啦,所以这次又增加了一些。”
墨羿听着这话,不由得暗暗一乐,心想,婶子啊,次的酒肉可是他墨羿吃了精光,也难怪那个老头那般偏袒你,这些年你竟是这般细心照顾他的呀!
见洞内好一会没动静,婶子又道:“老祖师,你再不支声,我可就进来啦?”
“婶子啊,难为你了,还是我墨羿出来吧!”墨羿腹语一句,便起身走了出去。
见从洞口中走出来的人是墨羿,挺直着脊梁,面色温润,一副从容而又气质卓然的样子,那位婶子半张着嘴,错愕了好一会,方才支吾着说道:“怎么……是……是你?”
墨羿微微一笑道:“婶子,怎么就不能是我墨羿呢?难道我非得弄个残废从那走出来才算是正常吗?”
“那……那倒不是,对啦,老师祖他呢?”婶子道。
墨羿道:“朵前辈功力极高,自是没人打得过的,所以现在的他当然是好好的了,不过,此刻却不在洞中,他老人家自从数月前同墨羿结下忘年的交情后,便走了,去做一件多少年来他一直想做的事,所以,年三十婶子送的那顿酒菜,是墨羿有口福,过了个肥肥的年。”
“啊……怪不得……”婶子的嘴又半张了好一会。
墨羿缓了下,道:“对啦,朵前辈走前可是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你的,不如我们就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细说此事吧!”
说着,便朝那石桌走去,在小石凳坐了下来,然后揭开粗瓷罐盖子,哇,是肉骨头烧小菇冬笋,肉香可真是浓到心脾里去了。
一旁的婶子也恍恍惚惚地跟着坐了下来,定定地打量着墨羿,一会后道:“这么说,我以后要服侍的人就是你了?”
墨羿道:“那倒不是,墨羿可不敢劳烦婶子数十年的照料,只此一顿便够了。”
说着,便捡起一块肉赘赘的大骨头,猛咬了口,有滋有味地咀嚼着,接着又提起酒壶灌了口酒。
婶子想了想,道:“这么说,你也是要离开这里的了?”
墨羿道:“是啊,吃了这顿饭便动身,想想,来这这么久,也该去外面看看了。”
听墨羿这般一说,婶子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念道:“都走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也不知老祖师还回不回来。”
墨羿暗暗瞧着面前的婶子,心想,虽算不什么青春美貌,却也是一张朴实纯洁的面孔,且心地纯正又烧得一手好菜,还有那一片丰腴雪白……,若是哪个男人娶了,今生也是方方面面享乐不尽的。
这般想来,便不禁道:“婶子啊,看你岁数不大,可也不算小,都在这深山之中熬许些年了,一个女人总是孤单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就趁早寻个男人嫁了吧!”
一听墨羿这话,就见这位婶子瞪着眼,张着嘴,错愕了好一会,方才嗫嚅着道:“你……我……这是老祖师……说的?”
闻此语,墨羿一下子吃惊不小,一口香喷喷的肉险些从嘴中喷了出来,慌忙一抬手,道:“哦不!朵前辈又怎会如此安排呢?”
婶子听后微微一低头,便不语了。
见婶子这般神态,墨羿便又道:“其实是墨羿没这个福分啊!想想婶子是样样兼备,而墨羿不过毛头小子一个,也无半点家世业绩,又怎敢生此觊觎之心?”
听过墨羿这番话,就见婶子的头又低下去一些,几乎就贴在那高高耸立的丰腴之了,宽宽厚厚的脸颊也是晕开了一圈薄薄血色,而后羞赧道:“其实……配不配得也没那么重要,只要两个人都有感觉就行了,反正以后也是天天在一起过日子。”
墨羿不由得一阵暴烈自恨,心想,人家婶子三十出头的单身,多少年来最避讳的就是这么一件事,压抑得久了,自然也可以在一瞬间迸发出一片爱的炽热火花,而他还偏偏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左一个福分右一个觊觎的,眼下婶子的视线中也就他这么一个男人,虽年岁略微偏小,倒也算得秀挺端庄,人家婶子可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又怎能不误以为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又怎能不一片羞羞玉心扑胸而来?现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也就只有搬出岚岚了。
于是道:“可婶子啊,并非墨羿不想,只是这世间的事很多时候却是颠颠覆覆的,墨羿怕是要负了婶子的这份心意和屈尊了,因为就在数月前,墨羿就已为人夫了,她名叫岚岚,小墨羿一岁,容貌身形也算是标致,最主要的是她一心待墨羿,临行前又是那一番戚戚不舍,软抱私语,我墨羿怎不能一转身就成了弄柳拈花、偷香窃玉之人吧?
再说,这样的人就算有那个贼心色胆,在婶子这,也会是嗤之以鼻、视如敝屣的,不是吗?”
婶子依旧低着头,想了一会,而后颇显委屈地道:“你既肯这般说,就已然不是那样的人了,其实……我就是做小,也没什么的。”
墨羿就觉得天地一晦,心想,婶子啊,你都三十出头的一个大女人了,还做个啥子小哟!之后便又压了压性子,言语敦敦道:“婶子啊,可我墨羿也是无法背弃承诺的呀!就在洞房之夜,我便已对她许下,今生只对她一人好,绝不再娶再纳,否则,五雷乱轰,不得全尸,入二九一十八层地域,下辈子……”
这时就见婶子颇为丰腴的身子下一抖,竟抽噎了下,痛痛道:“你就别说啦!没想到我在这深山中呆得久了,就处处晚人一步,是命,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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