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今个儿是“六一”光棍节,不管怎么说,祝过节的和不过节的朋友们都节日快乐~
晚上朋友聚会回来晚了,先写一更,昨天承诺三更偶还记得的,明天叠加的补吧,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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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走快些嘛!”荷花蹦蹦跳跳地在前头跑,手里还捧着树叶子,上头搁着刚才博荣采的甸枣子,边跑边吃,酸得眉眼都揪在一起,但还是忍不住要拿着往嘴里塞,手指头和小嘴唇都吃得蓝紫蓝紫的。
“荷花你慢些,小心绊倒。”博宁无奈地跟在后面,如今林子里枝叶繁茂,尤其这片儿全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长得枝枝蔓蔓,脚下还时不时地有树杈子和倒木,他边走边要分来两边的枝杈,还要小心脚下,哪里能有荷花个子小跑得那么速度,只能在后面尽量地缀着,时不时地喊几嗓子纠正荷花的行进方向。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荷花在前面发出一声胜利的欢呼:“哈哈,到了,好多甸枣子啊!”
博荣快走几步也赶到跟前儿,无奈地说:“这东西酸不溜丢的,还吃得满嘴都是紫蓝色,你咋就恁喜欢?再说都说我帮你采回去了,你非要自个儿过来。”
面前小半山坡的挂满了甸枣子的枝杈,把荷花看得眉开眼笑,这可是好东西啊,虽然说直接生吃酸的很,有的还微微有些苦味,但这可是野生蓝莓的一种,非但防癌还能延缓衰老,能泡酒、做果汁、果酱,用处大得很呢,所以她刚才看到博荣上山采草药顺带拿回来的甸枣子,立刻就磨着他领自己过来。她小时候也常上山吃甸枣子,但是那时候的哪里有眼前看到的这么多,而且还都个大饱满,蓝紫色的小身子上还挂着一层白霜,让人看见就打心里喜欢。
“哥,赶紧采!”荷花一声令下,两个人就在林中忙活起来,博荣采高的树枝上的,荷花采低矮的树枝上的,两个人配合的极好。荷花抬手抹抹脸上的汗珠,虽然只是采果子这个看似简单的活计,但是甸枣子这东西皮薄娇贵,而且小小的一个个分布在枝杈之间,采得又费心又慢还不见什么成效。草甸子里的蚊虫蚂蚁极多,不断地嗡嗡轰炸过来,虽说博荣已经点了些蒿子熏虫子,但荷花白嫩的小胳膊上,还是被几个不知死活的蚊子咬起了几个红红的大包,裤腿里时不时也会不小心钻进去蚂蚁,被咬一口疼得厉害。
博荣忍不住又说:“荷花你咋恁倔的,这么多甸枣子,咱全家吃得牙都倒光了都吃不了,你要这多干啥?”
荷花又是撒娇又是跺脚的,坚决要采到一筐才肯回家,博荣素来对妹妹就是个没脾气的,而且知道荷花也不是个无缘无故贪玩的,所以虽说心里还是不解,但也不再唠叨手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两个人也不知采了多久,博荣的背筐里面已经装了大半筐,他抬头看看天色道:“荷花,咱得往回走了,不然还不等出山就该天黑了,可就不好认道儿了。”
荷花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博荣说得是实情,把手里的甸枣子丢到背筐里,从旁边扯了几片不知名的大草叶子,蹲在甸枣子树下,挑那些看着壮实的小苗挖了几堆儿,看着能有个几十棵,把带着泥的根儿用草叶子包好,这才跟博荣掉头下山去。
刚才采得开心还不觉得,回去的路上,腿上和胳膊上的蚊子包就开始抓心挠肝地痒起来,博荣找了些草药嚼碎帮她擦擦,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抓。
眼瞧着天就蒙蒙黑了,方氏跟茉莉一边摆碗筷一边探头往外瞅,“你哥和荷花到底干啥去了,咋还不回?”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山了吧。”茉莉把蜀黍面儿的野菜馅饼子端上来,“娘,你不用担心,大哥对山上可熟了,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话门外就传来响动,方氏赶紧迎出去,嘴里忍不住埋怨道:“还知道回家啊,也不看看天儿都多晚了。”
荷花胡乱叫了声娘就往屋里跑,被方氏一把扯住训道:“饿死鬼投胎啊,还不先去洗手。”
“娘,上回郎中家给的那个擦蚊虫叮咬的药水呢?”荷花扭着身子想要挣开,袖子被方氏一扯翻了上去。
“这是钻啥地方去了?咋还咬了这一身的包?”方氏一眼就瞧见那白皙小胳膊上星星点点的红包,气得朝博荣后背抽了一巴掌道,“你又领着荷花干啥去了,你以为妹妹跟你似的,皮糙肉厚的不怕咬啊?”
“娘,不怪大哥,是我非要去的,痒死了,你赶紧给我上药!”荷花被抓着挣脱不开,见方氏还在纠结那些个,急得恨不得去掰开她的手指头。、
“好,好,上药!”方氏赶紧回屋找了药水给荷花抹上,又朝身上别处去检查看还有没有,荷花一个没留神就被她挽起了裤腿,这下可坏了事儿,小腿肚子上瞧着似乎比胳膊还要可怜,山里大黑蚂蚁的前嘴有一对儿大牙,咬上就是两个红点儿,有的地方还渗出个小血珠,虽说这会儿已经结痂,但是看上去就实在有些惨兮兮的。
“你……”方氏气得把药瓶子往炕上一墩,板着脸问:“说,到底干啥去了?”
“去采甸枣子……”荷花低头小声道。
“那甸枣子一不值钱、二不好吃,你采那东西干啥?”方氏气得提高了嗓门道,“那林子里蛇虫那么多,要是被咬着是闹着玩的嘛?前年邻村儿还有娃儿被草爬子要死的,我平时都是咋告诉你们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许往那虫蚁多的草甸子去,我说话都不往心里去是不是?”
“娘……”荷花扑上去搂住方氏的脖子,拖着长声叫了声娘,然后扭扭身子道,“我采那甸枣子有用呢!”
“你有啥用!”方氏余怒未消,但是怕荷花从炕沿掉下去,还是伸手揽住她的身子。
“等弄好你们就知道了,娘,你说我啥时候为了贪玩不听话的?”荷花继续撒娇道。
方氏虽然还是有些后怕,但也放软了态度道:“要干啥就叫你爹去,你这才几岁,皮肉都细嫩着呢,血肉都香着呢,那虫子啥的最喜欢咬你这样喷香的小丫头片子,万一咬个好歹可咋办。”
“嘿,这话说的,合着我就皮糙肉厚的不怕咬?”祝永鑫正好进屋,听见方氏的话逗道。
“爹不是皮糙肉厚,爹是血肉不好吃,那些虫子不稀罕你!”荷花钻在方氏怀里说道。
“你爹那血肉都是一股子烟叶子味儿,虫子闻见就吓跑了,哪里还稀罕咬他。”方氏被他们爷俩一闹也没了脾气,笑着打趣道。
“那给我尝尝血肉好吃的是啥味儿……”祝永鑫说着就佯装过来抓荷花要啃。
荷花咯咯笑着往方氏怀里拱,“娘,爹要咬人了,爹要咬人了!”
方氏忙抱着荷花躲开,两个人在炕梢笑做一团。
这边正闹着,被两床炕被围在炕里的栓子开始也笑得嘎嘎作响,然后忽然很清晰响亮地吐出一个字:“爹!”
屋里几个人都呆了一呆,茉莉先反应过来,过去把栓子抱出来道:“栓子,再叫一声。”
“爹!”栓子以为大家是在逗他玩儿,又很大声地叫道,嘴里的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把胸前围着的小围嘴儿浸了个精湿,他就又自顾自地去吐泡泡玩儿。
“咱家栓子会说话了!”方氏乐得接过栓子亲了又亲,然后哄着他道,“叫声娘来。”
栓子这回就没有那么给面子了,只不住地噗噗吐着泡泡,然后伸手抓着方氏衣襟儿上的布带子玩儿。
茉莉抓着栓子的手也哄着说:“栓子,叫姐,姐姐,叫一个来,叫一个姐给你做好吃的。”
也许因为平时都是茉莉看着栓子,所以她的唤声还是很快就吸引了栓子的注意,他似乎有些苦恼地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又张嘴叫了声:“爹!”
茉莉期待了半天没想到还是失望,伸手点点栓子的额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天天谁背着你抱着你,喂你吃的哄你睡觉的,天天教你说话,都不知道先叫个姐姐。”
祝永鑫站在旁边傻乐了半天,这会儿才过来抱过栓子道:“真是爹的好儿子,来再叫一声。”
话音未落,博荣探头进屋问:“咋都堆在屋里,还吃饭不?”
栓子循声望去,毫不吝啬地对博荣露出灿烂的笑脸,然后伸手咿呀地要他抱,很慷慨地把脸上嘴边的口水都蹭到博荣的脸上,然后小手拍在博荣的脸上,又是脆生生地叫了声“爹!”
方氏这下终于撑不住,笑得倒在炕上,荷花和茉莉也笑得直不起腰来,半晌茉莉才抹着眼泪说:“爹这回白欢喜了,看样咱家栓子见谁都叫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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