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带想的，扔下糖葫芦，几步移到她身旁将她带到了旁边安全的地方。回头再看之前她站的位置时，那飞驰而过的马车内的主人正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

那人戴着面具，辨不出男女模样，但许如意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陶坚强惊魂未定地看着许如意，她刚刚是差一点被碾成肉饼还是窒息而亡。

“无事了，只是可惜了那糖葫芦。还想吃吗？再买一根？”

陶坚强也发现了那滚到一旁的糖葫芦，她是有说过要吃那个的吧。发呆的那一瞬间，她觉得神魂都要飞走了。

“嗯，想吃的。”

许如意牵着陶坚强的手往卖糖葫芦的摊子走去。

一整天，陶坚强都是恍惚的，呆滞的目光，迟钝的反应。买衣服时挑不出款式，买年画时也不小心撕了别人的画，买瓜果里也能将别人的东西打翻。许如意自是看出她的不一样，但为减少必要的麻烦，仍旧带着她买好了过年要用的东西又坐着牛车回村了。

一到家便关好门，将陶坚强安置在床上。

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陶坚强都知道，可是感觉脑子不受控制，昏昏沉沉的，手脚也无力且虚弱。黝黑的眸子里泛着疲惫，问许如意：“我这是怎么了？”

“摄魂。”

“但是无碍，你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嗯。”陶坚强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便传来浅浅的呼吸。

许如意坐在床沿边上回想到他看到的那张狐狸面具，陶坚强应该是在那时候中的术。可什么人会对一个普通人下手。还是他们也发现了她的不一样？像最初的他那般，想通过她到达另一个领域？

是的，许如意与陶坚强的相遇可不就是因为这个。

五百年前，这里的灵气便稀薄起来。原本天地万物自有灵，它们妖兽修炼所吸收的灵气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并且万物成长，生生相惜，灵气自是源源不断的吸收又源源不断的充盈。不可能存在稀薄一说，但这事情就是发生了。直到陶坚强的出现，当时他是突然发现一个地方灵气浓郁的似泉眼般汩汩地像外溢着灵气。

他赶到那地方却只发现一个撞死在墓碑前的少女。满地的血还残留着稀薄的灵气。阴差阳错下他们成了夫妻，可那之后再没有灵气溢出，直到前些日子她高热，身上又隐隐约约溢出灵气。

无利不早起，或许就是这么回事了，陶陶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灵气这东西，当到处都有的时候都不觉得，妖兽修炼、人修道，反正都是为了成仙。当灵气稀薄后，纵然有修炼的法子，但灵气不够，便不能将灵气转为自身灵力供已使用。大家都停滞不前。陶坚强的出现就是那一方甘泉，大家都想吃一口。

抚着她苍白的脸，许如意突然觉得无力极了。摄魂不难解，可，今日是摄魂，明日是什么？而他又想要什么，是成仙，还是她？

这一夜，许如意都没睡，看着陶坚强想了自己往前的三千年。

三千年，或者三千多年，当时风车村可不是一个村，那就是个水塘，特别大的水塘。边上一些树木杂草，老虎狗熊之类偶有走过，更多的是狼兔鹿之类小一些的动物。

当时他就是一条小蛇，怎么活了这么久他还真是有些忘记了，记忆当中最多的时候就是盘在寒冰床上吐纳呼吸。慢慢慢慢的开始吸收灵气，开了灵智。其实应该也没多久，大约千年时光他便化形了。

那时是个孩童的模样，也亏得是那模样，他在人间界又混了千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人类，他不喜欢。

又回到了山上。直到遇见了陶坚强。

而陶坚强却仿若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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