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毕竟十几年的感情,基本上对对方即使不能说了如指掌也相差不远,但是蒋诚在自己做的这一系列事之后,还想要得到左文的坦诚和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事了,至少短期内是不可能,左文在他的再次追问下还是绝口不提和夏文的协议。
她已经把蒋诚划出了她的生活,觉得他根本无须知道她的任何事,这样两人才能真正的相忘江湖重新开始。
尽管左文看着文文静静,温温柔柔,但她但凡慎重做下的决定,就绝不会轻意更改,这也是蒋诚经常说她固执不变通的原因。
“没有,什么都没有。”左文看到执意要等她回答的蒋诚,也是非常诚恳地摇头,内心她觉得自己在诚实这条道路上是越离越远了。
“他也是人,他就不能忘记?就是知道我们关系又能产生什么影响?他闲得他去做这种无聊事。”为了让自己的回答看上去更有可靠性,还费脑想了想借口。
“反正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们别再打扰我生活我就感谢你了。”蒋诚将信不信的表情让她有些烦燥,左文懒得跟他扯,谁伤害她的,难道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你知道昨天他跟我爸妈说了什么吗?”蒋诚见说了那么多,左文不以为然,也有些心累,他多事难道不是怕她被欺骗吗?
“什么?”不可否认左文很好奇这点,因为夏文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让蒋父母不再纠缠她,事后电话都不来一个,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按蒋妈妈的性子,她早就要向左文问清楚,至少从头到脚说个好几遍了。
“他首先自我介绍,然后说是我公司最大的股东,说你现在是他的妻子,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人的打扰,并表示孩子不管是谁的,蒋家都不可议,否则1踢我出公司,2告我重婚,出轨,3我资产重新分配,4我将在业界无立足之地。”蒋诚听到父母重述夏文的威胁气得直发抖,而他的父母更不用说,直到今天还没有缓过神来。
两老是普通的教师,自从业以来备受敬重,何曾碰到过夏文这种张口闭口就能定人生死的大人物,尽管他语气温和,态度斯文,可也无法掩盖他话里行间的血腥味,蒋父母刚听时是又气又恼,回家跟儿子确认了夏文的身份后,又是又气又怕,显然人家不只是说说而已,是要动真格的,当下什么动作都不敢做了。
“说得挺好的。”左文心下震憾,憾于夏文的果断狠悍,如果她有这样的魄力,他们说离婚就绝不会如此容易出口了,现在有人为她出了这口气,不说这人是否真的高深莫测,心狠手辣,起码让胸口闷气得以发泄出来,听了真爽。
“我伤害了你,我无可辩解,你打骂我都承受。”蒋诚是真心这样想的,所以当左武找上门的时候,他任由他打,并不还手,事实上,左武也就是一掌,看他任由宰割的样子也打不下去了。
“你犯不着为了气我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不信你是单纯嫁给他。”事实上对于左文的闪电再嫁,蒋诚就是认为左文是为了气他,认为嫁个比他更好的,让他后悔。
“你真自信。”左文冷笑,她再嫁目的单纯得很,就是为了钱,至于能气到他们,是意外的惊喜。
“孩子是我的,我们一起抚养,孩子即使不是我的,我也会给予帮助,这孩子如果是他的,那绝对是他所图的,别想蒙他,更不要以孩子跟他协议任何东西,对这种拥有绝对权势和智慧的人,你只能坦诚才有好结果。”蒋诚没有心情跟她打口水仗,他算不上了解夏文这种人,但自家老板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能让老板如此信服又如此忌惮的人,绝对不好惹。
“你想多了,不说我们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就是有,难道他还会杀了我不成。”无论如何,左文相信夏文不会是蒋诚口种的那种人。
“他怎么会要你命,让你生不如死易如反掌,你上心点,一定要小心。”
“他也是三方的股东?还是聘请的职业CEO?”左文看他焦虑难安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忌惮夏文,并且认为夏文会对她造成伤害,她不可否认的,心里是有点慎重了,至少对夏文的身份背景重视起来。
能让蒋诚这种有些成就的,又有些清高,自信的人如此忌惮,如果不是蒋诚想要吓唬她,那就一定是夏文这人真的背景复杂,手段了得了。
“你们是夫妻他没说吗?”蒋诚心里哼了声,还说没有问题,连丈夫的底细都不知道。
“我想核实你和他说的是否一样。”左文挑了挑眉。
“他是创始人,集团下的行业挺多,每个公司他都有绝大部分控股,三方下有几个上市公司,集团外也有很多以私人名义参股的公司,这些公司的主事者基本上跟他私交都很过硬的,刘济去年顺嘴提了句,三方有可能只是他事业王国的三分之一不到,总之,他的事业王国很大,没有人真正清楚他到底拥有些什么,你最好别涉及他的事业,他让你签什么文件你也千万别签,知道吗?”蒋诚一再地提醒。
“好。”左文一听这个还是有点怕怕,赶紧点头,这点她非常同意。
夏文太低调了,也太会审时度势了,一点都不争强好胜,一点都不出风头,对她的小打小闹也是谦虚忍让,他还没有大人物包裹,做错了比所有人道歉还要诚恳。
他的住所也低调,以他的身份,比石头城更高级的宅子不知有多少,谁会想到他会住在这?更衣室里的服装也低调,看起来都很普通,不过细看却显出一种精致。
他的车也低调,就比蒋诚的好一点点,目前为止看到他开过两辆车,价格高的不过百来万,颜色车型都很大众。
就像他的人,看起来只比常人稳重点成熟点让人有安全感一点,可是靠近了就觉得他可以包纳一切,他只是站在那里,低调却淡然坚定地散发一种高贵的气质,那是一种见过极尽绚烂后的朴素。
左文回想夏文给她的感觉,安全感,觉得他可以抵挡一切,不自觉地依靠他。
他非常自信,胸有成竹,让人很容易有信赖感。
他态度温和,但是语气坚定,有种威严,他对她习惯性地指挥而不是商量,他叫办事,只会说个大方向,不管过程和细节,他还非常看不惯一切消极的情绪,态度,行为,比如刚知道怀的是双胞胎时她的反应就被他狠狠批了,他喜欢挑战,尝试各种方法,越是回想,越觉得这人妥妥是一个惯于统领一方的人物。
跟他相处了那么久,聊了那么多,结果他的信息愣是没有说过,左文反倒把自己都透得干干净净的,太厉害了,左文冒出一身冷汗。
低调是强者最大的外衣。越低调的越难看出他的本质,左文好像有些了然了。
她这滴小水滴与夏文有交聚,刚开始以为他只是个精英,像蒋诚这一类的高管,充其量是一个水塘,然后发现可能是个湖,又然后可能是条江,但其实,他可能是水天相连,一望无垠的海,那平静的海水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惊涛骇浪谁也不知道
“你爱上他了?”蒋诚看她在出神,小心翼翼心思复杂地问。
“我喜欢他。”左文毫不隐瞒,像夏文这种有财有貌的男人,要产生好感,那是太容易的事了,但说爱,还不到吧,她一向是慢热型的,感情这种事更是慢,尤其又经历了蒋诚这事,她对感情有些本能地排斥。
她对夏文的这种喜欢是无声无息,是日夜相处中累积的,等她爸爸点醒她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他了,等到蒋诚今日再提醒时,她又发现这种喜欢又多了几分,这种感情太可怕,完全无声无息地步步侵入,它像一种致命的病,等到病发时已经无可救药,病入膏亡了。
“你……”蒋诚以为自己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不料听到她的回答时还是觉得有种苦涩涌上心头,曾经属于他的这个女人,真的要失去了。
“我们的感情是你先放手的,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状况你都没有立场说我,而我,不需要你说。”左文时刻记得夏文的那些话,情正浓时她是没有优势可言的,果真她说这话的时候,蒋诚无从反驳,嘴动了几下,最后只剩下沉默,她心里略有些失落,但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的,也不至于伤到。
“我要回去了。”左文觉得没什么好说了,两两相对,只是加重双方的无奈,不如早早不见的好。
“小心,有什么事不要冲动,可能我帮不上你,至少可能给点建议。”
“好呀。”左文随口应着,说得好听,蓝小琪贴身跟着呢,她敢跟他联系,那就会扯出一连串的狗血。
蒋诚只有默默地看她离开,左文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左文,也许是跟夏文相处久了,她成长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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