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落日余晖,像万道金光,染红了天角。
金色的泥沙从雕窗流泻到屋里,竺文言撑着手打瞌睡,天都黑了,江家丫头是有多能睡。
早晨睡到傍晚,江拾月算是睡饱了,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她睡的时候还是白日,时间一晃而过,一日又要过去了。
香囊奇效,这一觉亦是没有做噩梦。
等等,庭院里的是竹子?
江拾月睁大眼,这竹子再长高一些就打到阁楼了。
睡了这么久,不知道竺瑾还在不在这里,竹园偏僻,偌大的地方,她一个人怪瘆人的。
小跑着踩着台阶上去。
“竺大人,你还在吗?”
江拾月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动静,真走了?
“竺大人,你不说话我进来了。”
江拾月伸手去推门,手快要挨上门门开了,与站在门内的人大眼瞪小眼,江拾月两手并拢挡住脸。
看到她的第一眼,竺文言微微意外,目光如第一次见面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心中了然,“朝露酒肆待遇不错,言掌柜银子赚了不少,这身衣衫甚是华美,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一件。”
这件衣衫是她在景青的衣橱里随意翻找出来的,好几年了还华美呢,和她装蒜。
探身在阁楼里寻了寻,找到认认真真处理政务的青年,江拾月深感同情,当官真累。
“我有话问你,别吵着竺大人,我们出去说。”江拾月去拉竺文言的手,竺文言一拂衣袖负手在身后。
“……”
坐在台阶上,江拾月挥散旁边的灰尘,下巴点点,示意竺文言坐。
竺文言撩着衣袍坐在上面一个台阶,看着江拾月道:“言掌柜请讲,我听你解释。”
不坐就不坐,一条腿弯曲踩在台阶上,江拾月靠着阁楼墙壁,笑看他,“三爷生气我瞒着你身份的事,可是三爷看,因为我是女儿家,你都疏远我了,哪有和言掌柜相处的自在。”
竺文言木着一张脸,“人人都喜欢言掌柜的这张巧嘴,好话被你说尽了,我说不过你。”
“嘿嘿!”江拾月眉眼弯弯,“三爷脸色别这么难看嘛,不管我是言掌柜还是江拾月,咱们的朋友之谊不变,依然可以约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日后我们的关系会比朋友之谊更加复杂,竺文言屁股一挪,躲过想搭他肩膀的手,义正言辞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怎么觉得是避之如蛇蝎,江拾月默了默,“行吧行吧,我已经给三爷解释清楚了,有件事我正发愁,需要三爷为我解惑。”
“说说看。”
自打他认识江拾月以来,江拾月总是一副乐观的样子,还没见过有什么事能难住她,她都能把事情完美的解决。
江拾月抿唇问道:“朝中近来有何动向?”
竺文言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我闲人一个,不关注朝中之事,言掌柜,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拾月垂着眼皮,哼声,“我爹莫名其妙的把我赶到竺大人的府上,说拜托竺大人给我治病,竺大人又不是神医,太奇怪了,所以我想是不是我爹在朝中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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