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鲫鱼汤很补身体,所以大多坐月子的身体虚弱都会炖来喝,不过也并不是专门给坐月子喝的。”他很有耐心的给我解释了一番,我就更是疑惑,我这师父,怎么对这些这么懂?他不是个男的吗?
徐信咳了两声后咂咂嘴,道:“怪不得我这次回来发现白扬定力与胸怀比以前大了不少……”他转头看我,颇为慎重的点了点头:“原来是收了阿葵当徒弟的原因。”
“……”我现下更是觉得,徐信与我初见时的差异越发大了,我现在也觉得其实徐信这人长得这般温文儒雅,性子却不是那般的,果真是我多想了,这世上真是难得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人是表里如一呢?至少徐信仍是个好人,仍是一个我喜欢的人,这就足够了。
“你为何如此逞强?”在我思忖之间,白扬突然开了口,倒让我先愣了愣,细细转念一想,猜他说的定然就是我逞强到饿晕的事了。
“其实当时阿葵你若服个软,也不至于落得饿晕的下场。”徐信也一旁说道。
这话确然是说的不错的,我也深知白扬很是宠爱我这个徒弟;可那日他看似云淡风轻,可那凳子却霎时四分五裂。
据以往,他就算是生气也是直接说出来或表现出来的,但是那一日他笑里藏刀的样子我却从未见过。
那时我以为这才是他真正生气的模样,更是以为他过两天就要和我彻底断绝师徒关系了呢?又哪里还敢跟他说话或求饶呢?
“这事本来就是我的过错,既然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和逞强没有什么关系。”我这话说得很是违心,我逞强不服软是实在猜不透他的性子,怕贸然服软会使得情况更加糟糕;所以我才只得逞强。
而比武时撑到打赢同门才晕过去这事儿,是因为我觉得我好歹也是白扬的徒弟,要是随随便便输了的话,丢的不仅是我的脸,还得把白扬的脸丢个干净。
而白扬对我着实是极好的了,既然与他无仇,便更不能这般丢了他的面子,所以我就靠着这点细微的信念饿到了现在。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白扬抬眼再一次淡淡开口,他这话说的好像我不该有点骨气似得,我其实颇想回怼几句。
不过最后因为怕惹他再动怒,再用内力震碎一张凳子,那就不好了,毕竟我也懒得给那穆州城的蒋木匠添麻烦。
人家都六七十了还在做木匠,委实又敬业又辛苦;若是我这师父一生气拍一张,着实对不起那老人家,毕竟我这师傅一生气拍一张这性子就算多给那蒋木匠一双手,做的再快也跟不上他废的快;所以我很是听话的应了一声好。
不过既然都想到了这茬子事了,我觉得自己要不考虑考虑让穆州城的铁匠给我打把铁桌子和几张铁凳子?这样是不是就不怕他砸了?
而且铁铸的再怎么也得比木材造成的寿命要长些吧?思及至此,我觉得我很会过日子。
我笑眯眯的看向徐信,觉得我以后嫁给他了一定会是个贤内助。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信吃饱喝足后便借着有要事处理离开了;待我再也看不到徐信的身影时,白扬才主动坐到我身边来;因我一直看着徐信消失的方向,也不知何时他拿出了一包枣糕递给了我;当时,我有些受宠若惊。
所以我在受宠若惊后又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他垂下眼帘:“穆萄对我说,你喜欢吃这个……”
“你吃点吧,是在你最喜欢吃的那家买的。”见我半晌不说话,他将枣糕朝我凑了凑,不好驳了他一番心意,但我在他面前打开了枣糕,却一口未动。
“怎么了?不喜欢?”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心里委实觉得这白扬有时候送东西不会分时候,就例如现在这包枣糕。
我连着饿了两天,此时醒来定然是少不了一顿狼吞虎咽的,那自然也会吃的比平常多些,狼吞虎咽之后肚子自然也就撑些。
现下肚子里的确是没多余的地方腾给这枣糕了,于是我忽略了他的问题,问他:“师父,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我说的看不懂就是我心里一直觉得他是个顶聪明的人,像文飞埋伏在庭雁山这事,是我打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但他却早早便知晓了。
可我让他陪我做戏,这伤的是他桃花的心,他却仍是一副开心的很的模样。
还有就是这枣糕的事……
他愣了愣,看着我笑道:“其实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蜜枣的香味,甜腻腻的气息让我有些迷茫,我看向他,不知他为何突然自责起来。
一时之间,我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低了低头,轻声道:“师父,对不起……”
“没什么的。”他低头似是轻笑了一声:“你还小;顽皮一些也很正常。”
诚然我的对不起是我开错了话题,可他却以为是我很不爱听他话的那一件事了,不过我低头想了想又觉得倒也没有什么,也就懒得去纠正什么了。
“我不小了……”我抬头看他:“明年开春,我就及笄了。”
他笑了笑,没说话。
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嘴角噙着笑开口:“过两天,我就好好教你习武,等明年开春了,我就带你离开庭雁山去江湖云游几个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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