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一双冰冷的手握紧了我同样冰冷的手,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仍由我不想睁眼也难,不过我我眼里不太睁得开:“灵渡?”
“是我。”他眼里似升起了一丝光彩,便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些,他道:“你感觉怎么样?”
其实我很想对他恶言相向,还能怎么样?难不成我自己还能好过来不成?!
可我属实也怼不出来,不是腹中没了词儿,而且到嘴边发现没有说出口的力气。
在灵渡自言自语般与我聊天中,我才晓得原来今日已经是我的及笄之日了。
我扯了扯嘴角,却没想到我一生中的及笄之日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我的及笄之日竟是如此……难以忘怀。
“若你不愿送我回庭雁山,那等我死了就把我送回辰州;那是我的家乡,葬在那里,也算是魂归故里了。”见他眼光越发暗淡,我抓紧他的手哀求:“好不好?”
其实这并不是我就真的多么不怕死了,这实在是一个下下策,要是真的一个运气不好背过气去了,好歹也要交代交代后事啊。
毕竟我就是死了也不太想埋在这黄泉渡,这里阴森森的,让我觉得我若是埋在这里,可能会不能往生~
“阿葵。”
他的头一点点垂了下去,红眸也淡了下去,看上去竟然有了几分颓败模样;不过我前一瞬间还觉得他似是被悲伤笼罩起来般,而后一瞬他抬头看我时,坚定得不容置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谢谢您嘞,刚好我也不想死来着,你就再想想法子?说不定还真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心中所想终究是心中所想,实在不适合说出口,于是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虚弱些;其实我已经很虚弱了,实在没必要再装,说不定再装得虚弱他会以为我兴许没救了,就撒手不管了呢?
所以我觉得我得尽力装的精神些,让他觉得我还有救,就不会轻易放弃了。
“灵渡……”我尽力露出一个比较灿烂微笑,却不知我此时笑的如何惨不忍睹:“谢谢你,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待我很好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将我手握的更紧了些,然后他偏过头没有说话。
我:“……”所以他是放弃呀还是救啊?
我近日来越发嗜睡,被那个蒙面人带来的大夫说,我的迹象恐已有油尽灯枯之象;让灵渡早做打算。
意思就是灵渡现在可以去砍木材给我置办棺椁了。
我得庆幸那位大夫是那位蒙面人带来的,不然按灵渡的个性可能就把他当场给判了死刑,不过这大夫如今倒是给我判了死刑。
听到我即将来临的死亡,除了想爬起来打那个大夫之外,我心里也是恐慌的,我……实在还不想死……,我觉得我就是贪念世间荣华,就是不想死;越想越觉得难受,索性安慰自己道这可能是个庸医,我一定能活下去的。
想来我也不知道为何那时我的求生欲会那般强烈。
我记得喜欢的那个人,我还没有同他好好说过话,都还没有对他说我喜欢他呢。
说起来眼睛倦了落下两滴泪下来,我自己当然知道这纯属是眼睁得太久了,眼睛也疲倦了,不过这看在灵渡眼里就被曲解了意思;他觉得我是毒药的折磨还掺和了心底的绝望伤心,才吧啦吧啦落下泪来。
“阿葵,你别听他的。”他坐在我床边,将我扶起靠在他的怀里,继续给我喂着那没有一点见效的药。
我这次实在不给他面子,因为药还没到我嘴边,我就先吐了一口血进去;诚然我自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碗药算是毁了。
“阿葵!”我听到药碗落地的破碎声,顺着灵渡的身子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觉得周围吵杂的很,我好不容易抓到几个能听清的字眼,才想起原来今天本来是灵渡想娶我的日子来着;心想也亏得我中了这个毒,他并没有时间来纠结娶我这事。
在短暂的昏迷后,见灵渡身边有人恭恭敬敬送来一个锦盒,灵渡脸色颇为郑重的从锦盒里取出一粒说是血红色又呈半透明状的……药?
见灵渡拿着锦盒里的东西朝我而来,我往后缩了缩。
他不会害我,在这段时间我心里也是知晓的,况且也没这必要再害我啊,我已经成这副模样了!可若他手中的是研制出的解药,他的表情也不该是这般沉重才对啊?
“阿葵。”他沉声坐在我的床边,我的被褥也随着陷下去几分,他先是一直不肯看我,半晌之后他才肯慢慢转身看着我,神情很是沉重:“我这里有一种蛊。”
我疑道:“蛊?”
“对。”说完灵渡点了点头道:“这蛊有个很好的用处,就是人若死不超过七日,它都可以让你肌体神经重新活过来。”听完后我心里一个咯噔,这岂不是……死而复生?这……这也太荒谬了!
“不过……”他顿了顿,看向我凝重道:“它不能种入活体,不然它就会……噬寄主肌骨,控其神智;最后使寄主血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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