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完我便明白了几分,他这其实是让我安心去死,至于这个蛊嘛,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可能是他知道我怕死,编个谎言让我安心也是有可能的。
“尊主!”门外有人跑了进来,急匆匆的跪下,灵渡并没看过去:“说!”
闻言我便知他此时之怒,那名弟子无法不报也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道:“白……白扬闯过山门了。”
“什么?”灵渡的眼眸一红便从床边站了起来,冷笑道:“他竟然用了不到半日?还果真是小看他了。”
而我昏昏沉沉的脑袋在这一刻清明不少,他们说的白扬,是我的师父吗?他是相信我的,他是来救我了吗?
我正想着时,便听到屋门被刀剑破开,我侧身看过去;有人站在门前,他穿着一身白衣裳,执着的那把长剑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在那瞬间我像是看到我生命中那个大英雄一般安心,好像只要他来,哪怕会死,也不会害怕了;我的鼻子突然一酸,刹那间竟是特别的想哭。
“师父?”话落我再次昏睡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辰州是正处于瘟疫蔓延之际,不足七岁的妹妹咳着血,没过几日便撒手而去。
村里大部分人都得了这个病,时间一久,我也出现了那些症状。
在我奄奄一息之际,村里却来了个云游的大夫。
他治好了一些症状并不严重的患者
晓得这事之后,早已病重的父母还是费劲的抱着我去求医,终于在看到大夫的瞬间倒了下去。
我看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他走向我,修长洁白的手先是探了探我的鼻息,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再细细给我把了把脉。
朦胧中他将我抱了起来,走向他暂住的屋子,他的怀抱那么让人安心,那么安全;他身上散着若有若无的苏合香味,淡淡的闻着很是舒服。
不知几时,闻着阵阵药香的我睁开眼,眼前的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只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温暖的手拂上我的额头……
他开口,声音像泉水砸进溪涧中悦耳:“无大碍了。”
我费力想看清他,可我那几日自己昏昏沉沉的,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他的模样,虽说他的笑我仍依稀有印象,可却仍是不清晰的。
我也不知多久,待我醒来,我已在天启城的一家客栈之中,在一个晌午时,我在客栈床上幽幽转醒。
店里的老板娘给我擦着汗,奇道:“还真醒了?”
说完将帕子放到一旁的水盆里,笑道:“那位公子说你今日便会醒来,也真是神了。”
“这是……哪里?”我警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老板娘见状撇了撇嘴道:“你可别以为我是那勾栏里的老婆子,我虽说也是贫贱了些,却也不会做那种丧尽天良之事的。”
“那位公子临时像有什么急事,将你托付至此,让我将你好好照看,最多三日他便来了。”
因我觉得他救了我,再怎么也不会害我,所以我等了他三日;三日后他没来,我又用他留下的细软多等了两日,他仍是没来;而那时我实在没钱住下去了。
于是我不再等他,也不曾有机会见过我这个救命恩人。
在从天启回辰州路上后来听闻辰州瘟疫下去了,于是我回到辰州,埋葬了父母,便开始几近一年多的流浪。
直到遇见了段潇,来到了庭雁山。
伴随着桃花的香味,我醒来了;抬头一见,檀木雕花的床梁上正挂着我以往亲手折的纸鹤。
这里是……庭雁山!
我连忙坐了起来,床前的花瓶里有几支桃花,正散发着初春的气息;有的桃花还打着米粒大小的花苞,有的自己含苞待放,有的完全盛开艳丽夺目,也有的花期已至几欲凋落。
看着再熟悉不过的屋子,一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起身走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的脸色,早不是在黄泉渡时的那副煞白死人脸。
那我的毒?是解了么?
我推开窗,门外的是那些被我练剑时削过剑痕的桂花树,如今也开始长出新生的枝叶。
“阿葵?”听到轻唤,我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我知道是他将我从黄泉渡带回来的,可此时我竟也有一种我们已经分开很久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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