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禁起疑。
难道我在幻境中遇到的怀嗍就是现在的泉幽么。
我思绪一下子乱了起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不敢轻易定夺,看来要解开一切谜底只能等下次再见梦仙卿梧了。
这翎羽对我修炼是大有益处,但我偏偏不想用,便将其封在冰晶里贴身藏着,再未曾拿出来过。
墨濯估计是知道我身上藏着翎羽,三天两头往我这边跑着,不是挑事打架就是故意献殷勤送吃的,正可谓是软硬兼施的典范。
我被惹烦了,忍不住问她:“你到底要这翎羽做什么啊?”
他不假思索:“修炼啊。”
“那你倒说说用一根羽毛怎么修炼?先说服我我再考虑考虑。”
墨濯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就是用法力催起其中的灵性,再放置于丹田处吸纳就行了。”
“是吗?”我拿出被封在冰晶中的翎羽置于掌心,故意在他面前晃过去,偏着身子挡住他那往外放光的双眼,“可我怎么听到用其修炼的方法是极其复杂的。”
“这不可能,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复杂法。”
“咳咳,那你可听清楚了。”我看着他略显疑惑的表情,忍笑道:“首先呢,要洗净双手除去尘气,用百年的雪蚕纺成的丝恭恭敬敬地捧在手心,再准备檀香、朱果、绮罗、佛手礼和柳枝露以五行之象摆好供奉,最后三拜九跪用心祈求它能祝你增长修为就行了。”
那墨濯明显是被我的话给唬住了,边听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怒冲冲地对着我喊:“你蒙我?那翎羽的灵性用光颜色便都褪去了,那个琐碎的法子要真有用,这翎羽绝不会还这般光艳。”
原来这翎羽修炼完后会褪去色彩,可我手中这枚却是与幻境中看到的翎羽颜色并无二致,莫非泉幽根本就没有用它修炼过?
我想得出神,一低头才发现有人的第三只手正伸向我手中的翎羽,反手捏了个寒冰咒打过去。
“嘶!”只见墨濯捧着被我冻住的那只手张口呵着热气,有些气恼地看着我道:“你不是说要把翎羽给我吗?”
“我只是说考虑,又没说一定要给你,你与其修炼法术有空还不如多修修智商。”我得意地笑了笑,坐在木登上拿起他“供奉”的桃花酥咬了一口。
这糕点又香又甜,我却不觉得好吃。
约莫大概已经过了喜食甜食的年纪了,这些时日总喜食得清淡一些。
我没趣地把咬过的那半块糕点收了起来,想着什么时候再吃完。
“你竟然戏弄我!你!”
我用鼻音朝他得意地哼了哼,他走过来直接把那盘糕点都端了起来,“不许吃了!”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是花萤。
花萤将墨濯拽到一旁道:“我说你要是求不到翎羽就快点去找其他方法,那念影和枯若可都已经找到灵器开始修炼了,你再等下去穹云的新掌门都得带人打到内殿了。”
“啧,知道了!我这就去找别的灵器,他们打到月影教前肯定超过他们两个。”
墨濯看了看我,好像要说什么似的,我便拿出吃剩的那半块桃花酥递过去:“诺,这半块要不你也给收走了?”
他隐忍地捏了捏拳,转头便走。
“好了你就别逗他了,不是我说,你也得抓紧时间修炼法术了,要不然等那个新任小掌门打过“”来的时候怕是我也无暇顾及你了。”花萤坐到我旁边,给自己倾了杯茶饮了几口。
我一时来了兴致:“新掌门?阙灵昀把掌门之位传给谁了啊?”
“还能有谁,就是阙灵昀之子阙寒啊,这几日刚刚继承掌门之位就统帅诸修仙门派要灭我们月影教,可谓是威风凛凛风头正盛呢。”
“你是说阙寒?这两个字不会有什么错吧,是真的吗?真的是阙寒?”我一把抓住花萤的胳膊,心中之喜溢于言表,激动的情感像曝日下晒过一般。
大仙他真的回来了,梦仙他没有骗我,他真的做到了。
花萤点头道:“是啊,听说在此之前阙寒都在穹云密闭的冰室修炼,这次接替掌门之位才出来的。”
我前些日子才去了穹云派,提出主持各派讨伐月影教的分明是阙灵昀,他怎么这个时候就退位让贤,难不成是得了重病?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再次问道:“花萤,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阙灵昀要转交掌门之位么?”
花萤随口道:“当然是他死了呗。”
死了?难不成当天还有人潜在穹云派,那些妖兽和妖人的确也……不对,那阙灵昀也不像是疏于防范之人,不会这么轻易被得手吧。
“那他是怎么死的?花萤,你说清楚点,阙灵昀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啊。”
“说起来这事也巧,阙灵昀召集各路修仙门派的那天遭遇许多妖兽袭击,去的人都死伤了大半,他也受了些轻伤,原本在密室安心休养一两天便可痊愈,可是没想到被潜入密室的穹云叛徒一刀击碎了命脉处的灵丹,彻底没救了。”
花萤拍了拍手,语气有些欢快地说:“这原本就是他平日积下的恶果,如今自食倒是也不足奇怪,只是可惜死了一个老的,又上来一个更棘手的,这阙寒的修为跟阙灵昀比可是青出于蓝。”
被潜入密室的叛徒所杀?
我心中一震,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穹云派的叛徒,花萤,这些事你都是从哪儿听到的?”
“从城里的街道上,有各修仙门派发布的通缉令,哦对,我顺手撕了一张来,正好我们一起看看做了这大好事的人是谁。”花萤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皱皱的纸来,捏起边角展开。
花萤兴致冲冲地和我说:“其实要说是被旁的人下黑手我也不信,且不说是穹云自己建的密室难以被外人察知,若是想动手也须得让阙灵昀难以察觉,能让他这么放心,又让他敢这么心安理得,那这人肯定就是……”
她看着通缉令上的人脸,突然哑言,接着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有些奇怪,便低头去看那通缉令上的人像,也不禁怔住。
那上面的人,竟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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