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陵:“软软怎么了?”
顾怀月:“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陆湛:“来,拔剑!”
叶惊澜深呼吸一口气,字正腔圆的低斥,“滚。”
不怪三人夸张,主要是从没见顾软软哭过,她懂事以后顾怀陵都没见她哭过,今天居然哭了,肯定是出了大事啊。
叶惊澜将三个门神还有俞墨都叫了旁屋,将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不耐道:“我不跟你们扯,我去找个大夫。”
“不用吧?”顾怀月拦住了他,她刚才问过,就迟了两天而已,咳了咳,“这事,提前或者推迟几天都是正常的,姐夫你再等两天,若还不来再去请大夫。”
事关顾软软,叶惊澜也顾不得这是女孩儿私事必须要问了,“真的吗?这是正常的吗?”
顾怀月肯定点头。
她的小日子就极其任性,推迟提前都是常态,偏又不觉得身体有什么问题。
顾怀月想了想接着道:“怎么说呢,反正我临近那几天的时候,脾气也很暴躁完全控制不住,什么都忍不下,阿姐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等换洗了就好了。”
后面进来的谢婉玉也跟着点头,“是这样没错,才两天不必急,再有五天还不来,那时候再请大夫。”
家里两个女人都跟着打包票了,叶惊澜也就将请大夫的事暂时搁下了,决定等两天看她的情绪再决定要不要看大夫。
不过这鹅家的人不能放过。
这种吃人血馒头的畜生,他不配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叶惊澜起身,冷笑,“我去梨花村走一趟。”看向顾怀月和谢婉玉,“嫂子怀月,麻烦你们多看着她点。”
谢婉玉顾怀月当即点头保证。
陆湛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
他本来就是回来看一眼就走的,叶惊澜去的方向正好和他下一个书院顺路,那就走着。
顾软软这一觉睡得很沉,连午饭都给睡过去了,是被饿醒的,睁眼时还有点懵,顾怀月谈过脑袋,“阿姐你醒啦?”
说着就端了一杯红糖水过来。
温暖的红糖水下肚,顾软软彻底醒神,回想刚才自己那一顿痛哭,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哭成那样了呢?怎么就不愿意生闺女了呢?
顾怀月一脸过来人的拍了拍她,“阿姐你这个很正常的,你小日子一直准所以没有感受过,可能最近赶路累着了所以晚了,心情也跟着不对劲了。”
“等小日子来了就好了。”
“真的吗?”顾软软一脸雾水。
“真的!”
顾怀月肯定点头,“我当初小日子要来的时候,我连猫都看不顺眼呢。”这话顾软软信了,毕竟这些猫怀月平时可是当祖宗供着的,那都是她的生财猫。
“行吧,我可不想再哭一次了,好丢人啊。”顾软软捂脸。
“没事,没人会笑话你的。”
顾怀月抱着她一顿哄,心里美滋滋,终于轮到自己安慰阿姐了,嘻嘻。
叶惊澜夜半才回来,顾软软本想等他的,只是不自觉就趴在桌边睡着了,叶惊澜无声走过去,将她手里的秀篮放到一边,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迅速洗漱后抱着香香的媳妇儿睡觉。
叶惊澜第二天小心翼翼的看顾软软,见她神色平静,才拍着胸口道:“媳妇你等着,鹅家的报应马上来了!”
“真的吗?”顾软软喜上眉梢,“那我就等着了。”
昨天还哭得睡着今天又笑颜如花,叶惊澜默默决定以后媳妇儿小日子的时候可千万别招她,这浮动也太大了,心脏受不住。
叶惊澜说很快,就真的很快了。
因为明天就是顾家流水席的日子,乡里乡亲的都来帮忙,锅碗瓢盆都要准备起来,桌椅也得跟人借,专门请的两个大师傅也列好了单子,不停有猪羊鱼肉送到顾家来。
看着足足的大肉,就知道明天的流水席肯定能吃得肚子滚圆,乡亲们帮忙更起劲了,顾家一片热闹。
顾二婶倒有些心不在焉,她听叶惊澜说了鹅家今天就会出事,就一边出事一边往外看,当远远看着村里进来一群生人时眼睛一亮,忙探头看仔细了,确实是往鹅家的方向走的。
竖着耳朵等了好一会,终于等到了尖叫。
“哎呀哎呀,出事了好像。”
顾二婶一马当先往那边跑,其他人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鹅婶正在弄巴豆粉,没错,是巴豆粉,今天她瞧得可仔细了,今天顾家搬了好多酒坛,就在院里放着,现在那里人人都能去,放点巴豆粉太容易了。
一想到顾家的流水席吃得所有人拉肚子,鹅婶就忍不住偷笑,反正儿子不去自己和女儿只吃菜又碍不到什么。
死丫头让你嘴刁,看你还敢不敢得罪我了!
刚愤愤的想大门就传来了敲门声,她一边把巴豆粉往身上揣一边不耐烦的应,“谁啊?”来人不说话,只一直敲门。
敲得她心烦,一下子就打开了院门。
“谁”
一看到门口的一群人,鹅婶就傻了,前儿媳妇的家人居然找到这来了?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推倒一边摔到了一边。
“鹅真减呢,让他出来!”
一群人旁若无人的冲了进去,很快就传来了鹅真减的惨叫声,鹅婶这才回神,连跪带爬的跑了进去,还不忘扯着嗓子喊。
“来人啊,杀人啊,光天化日下杀人了啊!”
早有邻居跑出来围观,那家人也早有准备,婆子就站在门口呢,来一个人就把鹅家当初的恶心事说一遍,她自备了水壶,来一个说一个,所有人都站在门外不想动,听着里面的惨叫只觉快意。
这样的畜生被打死才好呢!
鹅婶拽了又拽根本拽不动,儿子都被打得快没声了,她头发披散的跑出去准备找救兵,就见自己院子围了好多人,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进来拉架的?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进去帮忙啊!”他崩溃大喊。
有人翻了个白眼。
“就因为我们是人,才不去帮畜生呢。”
“就是。”
附和的那人也有闺女,他可疼他闺女了,“被打一顿你就受不了,两个闺女两条命,你怎么就不心疼一下呢!”
“就你儿子是人啊?”
乡亲们指指点点。
鹅婶听到里面的惨叫又看着眼前所有人的漠视,只觉绝望骤升,她直接倒地撒泼,衣裳都散了也不管。
“没天理啊,这顾家村没天理了!”
“外人进来打村民都不管的!”
“你们都是没人性的畜生,我要告你们,我要去衙门告你们!”
“告呗。”顾二婶冷笑,“就是不知道背了两条人命的你敢不敢去衙门告状了。”
“就是。”
“你去告啊,巴不得你去告了!”
“哪条律法规定邻居挨打一定要帮忙的了?”
鹅婶根本不听,她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儿子鹅真减,真减还在挨打啊!就不停撒泼,一直再喊村长,“村长救命啊,这世道没有天理了!”
村长压根就没出现。
鹅婶哭了又闹,闹了又滚,简直比泼妇还泼妇,众人都不理她的,只看笑话,顾二婶眼尖的看见从她怀里滚出了一个小包来,好奇捡起,手上沾了点粉末,低头闻了闻,好像是巴豆的味道?
她旁边正好是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她递给他,“老哥,这是巴豆吗?”
赤脚大夫接过药包打开,只看一眼就点头,“巴豆粉,量足得很,要是让一个人吃了,怕是要拉到死了。”
顾二婶不明所以地看着还在哭闹的鹅婶,好端端的,她揣这么一大包巴豆粉干什么?忽然神情一顿,明天就开流水席了,今天她揣了巴豆粉?
“好啊,你这个毒妇!”
顾二婶突然爆发把鹅婶都给吓到了,顾二婶直接将巴豆粉摔到了她的脸上,鹅婶下意识的吞了一些进去,尝到味道不对,连忙往外呸呸。
“明天我们家开流水席,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居然准备了这么多巴豆粉!”
“你安的什么心啊你,你太毒了。”
“也亏得是巴豆,要是你弄到你是不是要下了你!”
众人一阵哗然,这明天的流水席,不仅他们会去,这附近的亲戚都会来,这么多人,这鹅婶居然想下巴豆?
毒妇,太毒了!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别听她狡辩,把她送衙门去,太坏了!”
几个婆婆毫不留情的去拽她,这时她儿子也被人拖了出来,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进气多出气少了。
叶惊澜带着顾软软在稍远的地方看,顾软软看的快意极了,只是看着那蛮横的一家人,想到被无辜打死的女孩儿,“你给他们钱了?”
现在的叶惊澜精神高度集中,顾软软嘴唇一瘪他就察觉到了,“放心,是给了,但他们没机会用。”他讥诮一笑,“这家人身上可不干净,鹅家倒霉了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顾软软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鹅家人被乡亲们扭送着到了村长家,然后又往衙门去。
及至到了晚上的时候顾二婶才兴匆匆的回来,那鹅婶想下巴豆的事众目睽睽爆了出来,虽然她确实还没下但她有这个意图,顾怀陵是谁?金榜状元郎!
县令巴结他还来不及,直接关进了牢房等着流放,至于她儿子,两条人命也是实实在在的,叶惊澜昨天就把证据收集好了,直接死刑,不过看他被打得那惨样,估计也熬不到死刑那天了。
最后鹅家那女儿倒是回来了,鹅家的钱还在,她正在收拾包袱,说是要去大伯家。
“开心点没?”晚上叶惊澜笑着问她,顾软软趴在他胸口,点头,“开心,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回去大伯家后会怎样。”
“你可别担心她。”叶惊澜捏了捏她鼻子,“她昨天还闹着要嫁给大哥呢,她娘来找你也是她撺掇的。”
顾软软本来就因为同是女儿家才怜惜她一二,谁知竟是这样的人,直接闭嘴不再提她。叶惊澜本来还想多和她说会儿话,结果这人闷着闷着,还没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呼吸平缓俨然已经睡着了。
叶惊澜挑眉,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睡这么快的吗?
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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