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私下里也劝过几回,杜容芷只含笑听了,回头再对着宋子循依旧是我行无素,井水不犯河水。众人见状,亦不敢再劝,心里却忧心不已。
一晃又是数日,莞儿的生辰也近在眼前。
这日,杜容芷又从大夫人房里听了一通“教诲”回来,正抱着莞儿在廊下看鹦鹉。
安嬷嬷一边给鹦鹉喂食,一边低声回禀道,“自打您回来那日爷派人敲打过一回,傅氏最近倒是消停了,每日就在房里看书写字,极少出来走动……”她顿了顿,皱眉道,“不过她身边那个观琴却是个热络的,奴婢听说她私下里跟不少丫头交好,前几日还有人看见她从临溪丝瑶房里出来……”
杜容芷拿帕子给女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把她递给一旁的乳母,“临溪跟丝瑶是宁嬷嬷一手一脚带出来的,若是连这么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怕也不能从一众丫头里脱颖而出,送到咱们爷跟前来。”她冷笑了笑,“看来有人见不得我舒坦,存心想恶心我呢。”
当初杜容芷小产的事已经死无对证,虽说她掉了孩子但傅氏也没得好,真论起来也说不上谁陷害谁。可不管怎么样,两人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一边是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一边是早已失宠的小妾,孰轻孰重只要不是傻子都分得清。更何况临溪跟丝瑶是要跟着宋子循去任上的,今后日子好不好过,除了男人的恩宠,主母的态度也至关重要,谁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安嬷嬷恨恨啐了一口,“这个烂了肠子的下作娼妇……”
她正说着,忽然见园园领着两个丫头从外面进来。那俩丫头手里还各自端着一盆花。
安嬷嬷忙收了声。
园园走上前对杜容芷福了福身,笑盈盈道,“少夫人,奴婢刚才去给爷送汤的时候,正赶上余世子送了几盆花过来,据说是北隅名花,十分稀罕,不但花香馥郁,还有舒缓心情,增进睡眠之效,大少爷特叫奴婢们带回来给少夫人赏玩。”说着忙让丫头把花呈上。
杜容芷关注的却不是这些。
她蹙了下眉,转头看安嬷嬷,“送什么汤?”
安嬷嬷干笑了两声,讪讪道,“奴婢瞧着大少爷这阵子早出晚归,消瘦了不少,正好今儿厨房做了乌鸡汤,奴婢就擅自做主,替您给爷送过去了……”
杜容芷没好气地瞪了安嬷嬷一眼,正要训斥,却听青荷奇道,“少夫人您看,这不是咱们那日在花圃里见过的花么?”
杜容芷一愣,下意识看去,只见那两盆花呈淡粉色,花朵为椭圆形,甚是平淡无奇,靠近时却散发甜甜花香,馥郁雅致,沁人心脾。
杜容芷想了想,点头道,“不错,正是绮兰花。”
园园连忙点头,“对对对,是叫这么个名……还是少夫人见多识广。”她笑问道,“您看这两盆花摆放在哪?”
“既然能促进睡眠,当然是放少夫人屋里了!”杜容芷还没开口,青荷已经兴高采烈地替她盘算起来,“且爷一回来就能看见,也知道少夫人领了他一番心意不是?”
她话刚出口,就感受到来自某人凉飕飕的目光。
青荷缩了缩脖子,“……奴婢多嘴。”
杜容芷收回目光,淡淡道,“就放我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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