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铸决买醉纵欢,多是掩盖野心勃勃,约莫也是知道帝后对九神一脉的意思。只是飞升上神之后,铸决一时急于培养人脉,扩大自己的势力,才露了锋芒。此趟征讨穷奇,原料想是能建功立业,更进一步的,若就此回了天,对上铸决先前的那一番豪言壮语必要为人嗤笑。
更何况先前飞升一事怕是已经惹得帝后不快了,若无功而返,怕是会再失了之前得的人脉。
晏和叹气。
千锤百炼,血肉为铁,恒心为锤,铸此决心。
这就是剑族铸决。
想来长浩剑方才也是在向自己求救,此番献药之后便不再有动静了。
晏和忍不住再它瞟一眼:破剑!白眼狼!有新主忘旧主,竟来诓我?
长浩剑:“…?”
长夜漫漫,铸决用药后倒是平稳了些,不再呻吟,渐渐睡下了。
忽传来号角长鸣。
晏和抬头才觉天色已亮,竟又是熬过了一个通宵。
似有脚步声趵趵而来,却不是朝着此方向。
晏和看向剑泫。
剑泫疲乏道:“应是殿下回来了。”
晏和料想也是,便欲掀帘找去,哪知一走到门口便撞上来人。
冷冽的梅花气息迎面而来,脸颊却是撞上了硬实温热之物。
且这一撞竟撞出了些许血腥气,脸上有凉凉湿意,晏和抬手去摸,竟是留得一手血,但不觉痛。
抬头欲看,恰对上正望向自己炯炯星眸,来人正是自己要去寻的云汲。
但令晏和接受不了的是云汲上身未着寸缕,血影斑驳,合着方才一撞是撞上云汲伤口了,自己一脸血,云汲怕也是伤得够呛,晏和羞恼悲愤,气上心头,绝了,自己怎么到哪哪都给人添乱。
云汲也愣了,方才回营,先去了主帐,见晏和不在,原是以为不告而别,便径自脱了衣衫,来此看看铸决情况,顺便治伤,却没想到唐突佳人。
晏和这边一时气恼,又羞又怒,带着一脸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晏和冒犯了。”
云汲这边却是一脸好笑,饶有趣味地看着无地自容的晏和,一句“无妨”轻轻带过。
军营重地,不能用术,怕是会泄了军机所在。
晏和一时拿脸上血迹没法。
剑泫默默无言,递了手绢给晏和,还顺道凉凉地看了云汲一眼:殿下,你这个样子是追不到人的。
晏和感激涕零地接过手帕,顿觉自家礼颜眼光是真的不错啊,剑泫为人温柔沉稳,还会照顾人,实堪良配,实堪良配啊。
潦草擦洗完毕,剑泫亦开始为云汲清理伤口,晏和也凑近细瞧,自己先前划的那道冰伤已然大好,如今要紧的是一道覆盖在原有冰伤之上的魔伤,足有四五寸长,刀势凌厉,末尾还回旋加深创口,这种残忍且多余的做法一看就知道是微生迟干的。
得,合着妹妹划的冰伤初好,哥哥又来砍伤,完了妹妹再来加重伤势,这还真是一家人不干两家事啊。
今日倒了散财运的晏某人不失时宜地掏出潵香水和金创药,递给开始包扎伤口的剑泫。
剑泫幽幽看着自家殿下:到底是自家的殿下太笨,配不上这棵白菜。
云汲温柔地凝视晏和颊上的红晕,颇有番失之复得的欢喜。
铸决呼吸平稳。
朝阳欲出,帐中四人静默无言,但气氛倒是和乐融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