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言朗时不时带我出门游玩,我越发觉得靖懿民风淳朴,百姓其乐融融,特别是嫁娶方面很像现代,只要两情相悦便可成婚,只可嫁娶一人,两方感情破裂,双方同意可自愿解除婚约,一方若去世五年后可嫁娶他人。
我问过言朗婚姻法规为何如此制定,他和我说他希望两情相悦之人可以一生一世,阴差阳错结为夫妻之人,可以不被规定束缚,娶自己心爱之人。
我从他的话中抓到许多信息,心中交错缠绕的线,渐渐汇集于一根,我窥探到往事的冰山一角,只有一角就把我冻的遍体鳞伤。
到靖懿一年后,我的病情好转,言朗知我闷的很,想让我结识些夫人小姐与我做伴,锦思府便以我的名义举办一场宴会,虽以我的名义,但所有仪式和内容由言朗操办,他不让我操劳半分。
宴会选在三月十三,天气不冷不热,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院中花开的极美,流水潺潺,侍女来往奔走,时不时有客人进院,我精心打扮一番后,惬意的坐在椅子上,掩饰不住的欣喜、愉悦。
言朗坐在我身边,偶尔过来几个人与我们打招呼,我随他笑着回礼,我能看出旁人和我打招呼时尴尬的不知叫我什么,也能看到投来异样的目光,还有言朗复杂的神情,我虽是脸上带笑,心中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开宴前言朗属下从前院急匆匆跑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他低垂眼帘,我看不清他的情绪,用力紧握手指,心中泛起不安。
言朗抬头眼神询问我他离开片刻我自己可行,我点点头,人我已经认得差不多,他不在也无妨。
他走前给我披上披风,絮絮叨叨叮嘱我,累了就回房,不必逞强,最后我笑着连连点头,他才离去。
我看着言朗身影消失后,才起身走向人群,和大家闲谈一阵后,独自去不远处僻静之地眺望远方,烟雾散去,岛屿四下相连,鸟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如我的心一般愉悦。
我把不安埋在心底深处,脸上挂着散不去的笑,不远处欢声笑语时不时传入我耳中,我很满足,我的想法很简单如现在这般生活就好,不清楚原委也罢,没有名分也无妨,有他便好。
我陷入自己的思绪,欢声笑语嘎然而止,我猛然惊醒,不由的心慌。
“婉容夫人到”短短五个字,我还未见到人心莫名颤抖,我的心告诉我,我现在安稳、美满的生活,都将会被无情的撕破。
我转头,看向正从藤车走下的女子,她二十年华,人如其名,温婉清雅,一眼看去便知她是个好妻子。
她平静的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在我面前站定,目光温和的看着我,那一刻我竟有些抬不起头,她对我笑了笑,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转身走向主院。
那一刻我知道,梦要碎了。
我顾不得旁人的眼光,本能的想逃走,一路跌跌撞撞回到我和言朗的住所。
路过偏房时,房中传来瓷器落地声,我鬼使神差停下脚步,侧耳细听,不久后房中传来陌生男人怒喊声
“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我培养你这么多年,为了什么你不清楚?你明知道你大哥命不久矣,为了一个女人,来到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回去,你是不是以为你只为你自己而活?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使命?”
屋中半晌没有说话声,只有男人过于愤怒发出的急促喘息声,许久后传来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她声声凄厉像是在质问
“朗儿,你怎么就如此固执,你走的这些年,婉容代你向我们尽孝,我也看的出来她对你是有真心的,就算当初有那些事,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也不该还留她一人,你这么的做对得起婉容,对得起我们吗?”
我全身颤抖,身体支撑不住倚门坐在地上,屋中两人我猜出他们的身份,是言朗的父母,而婉容是言朗的妻子。
心中不安四处扩大,吞噬我的全身,鸟儿依旧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嘲笑我,我自嘲的勾起嘴角,笑容苦涩。
过了片刻,言朗平静的语调传入我的耳中,他平静说出了连我也震惊的话,他说
“我现在只为筝儿而活,还有,筝儿给我生了一个孩子,已经七岁了。”
一瞬间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降至冰点,而我脑中空白,惊的喘不过气,身体如一年前般疼痛,失去意识。
再醒来,我躺在我们的床上,言朗握着我的手在床边睡熟,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我是家庭不和的一个现代人,我与父母关系不好,所以来到这里也没有想回家,家庭原因导致自我保护意识极重,对他人凉薄淡漠,不敢轻信。
而我到了这里,我无条件相信言朗,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给了他,我一直认为是原来这个世界的自己给我带来的影响,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言朗。
我其实很早就猜到言朗有妻子,而我是现代而来的我深恶痛绝第三者,但我没有离开,最初因为我不熟悉这里,当时的生活我也很满意,后来我舍不得言朗,我答应过他不离开他,即便我做了恶人,我也舍不得。
我坦然的享受有言朗的生活,一遍一遍骗自己想错了,后来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该爱,我愧疚的在自我挣扎中最后选择逃避,我有时会笑自己,本以为这里是一个梦,最后却让自己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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