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翁三把老娘和老爹合葬在了一起,没有通知陈时逸,但陈时逸下午还是一个人来了。
翁三已经开始变卖自己的资产,他是真的打算向域北报复了。
这种事在后世并不少见,人们更愿意把这种无政府,无军队,以自己的想法为行动准则的人称为恐怖分子。
翁三不是疯子,他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陈时逸已经失去了疼他的老太太,当然不想再失去一位好三哥。
忽然感觉雨小了,陈时逸转头才发现是宝珠来了,正帮他撑伞。
“陈公子,你都淋了好久了,小心着凉。”
宝珠略带羞涩的轻声说了一句。
在这个年代,还有奴隶买卖。
按照宝珠的说法,她就是小时候被萨义德买回来的,这些年一直在培养她唱歌跳舞。
别以为胡商有什么好心思,他不过是想等宝珠大了以后,能找个权贵人家卖个更好的价钱而已。
现在萨义德死了,宝珠没了依靠,又不认识别的人,便找到了陈时逸。
陈时逸也不好见死不救,便暂时让宝珠住在了自己家里。
看见陈时逸雨天出门没有带伞,宝珠是特意给他送伞来了。
“你回去吧,让三哥看见就不好了。”
陈时逸示意不用给他撑伞,然后道。
萨义德害死了老娘,尽管宝珠是无辜的,但以翁三的脾气要是看见她恐怕也不会放过她。
宝珠垂下了眼帘,颇有些哀怨道:“我知道陈公子是好人,担心翁三爷看见我会生气,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义父……萨义德他是域北谍子!”
听了这话,陈时逸又觉得宝珠有些可怜,正想安慰两句,两骑快马由远及近。
为了表示敬意或者歉意,齐啸远离得很远便从马上跳了下来,步行着过来,齐笑笑跟在他身后,看见宝珠和陈时逸在一起,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齐啸远双手合十,虔诚的在墓前鞠躬致敬,然后才转向陈时逸,“节哀。”
“我代表北征军对此次遇难的士兵和百姓表示哀悼,老太太的抚恤金我亲自送来了。”
他招了招手,齐笑笑捧着一个包裹递了过来,“还有一些是我和笑笑的,你不要嫌弃。”
陈时逸没动,宝珠见机地伸手去接,却迎上了齐笑笑的冷眼,便有些畏缩。
“你带回去吧,三哥不会要的,”陈时逸摇头。
齐啸远先是尴尬,继而有些气恼,大声道:“你用不着给我甩脸子!这是战争!是战争就会有死伤,无论谁都一样!”
陈时逸沉声道:“你要是一开始就听我的,给我时间,让我去挖这些谍子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伤亡。”
齐啸远语塞,沉吟半天,终于低头,“我向你道歉。”
他诚恳道:“回来吧,我需要你,北征军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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