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拿出一瓶酒精,让林引旺帮老银的伤口消毒。
“这不是酒吗?能顶事?”
“能,爹,用这个擦洗,棉签脏了要换,千万别觉得可惜,脏了的棉签上有毒,一定要勤换,我再去配点药。”
为了遮掩,小麦在院子里种了点三七、薄荷等。
她弄了几片三七叶子,洗干净,捣烂,在里面掺上白药,让爹爹给老银敷上,还拿出两个阿莫西林胶囊,去掉外面的壳儿,把药放到碗里溶化,掐了几片薄荷,捣碎放在里面:“把这个也喂给老银叔。”
老银也醒来了,只觉得浑身难受,嗓子干疼干疼的,林引旺喂他喝了药:“好好睡吧,明天若是还热,我就带你去镇上。”
“我没事,就是那臭女人挠的。”
老银不见老婆时,还比较正常,见了老婆,脑子就断电了。
秦氏没有要到钱,牌瘾犯了,自家难受得不行,又找过来,林引旺把她骂了一顿:“你到底有多毒啊,老银都让你挠成那样了,知不知道他半夜里烧得火烫火烫的,差点没命了。”
“骗谁?”老银身体超好,她都没见过他得病。
“你去看,现在还发热呢,就是没有夜里那么重了,我正准备送他去镇上。”
秦氏真的去看了一下,还仔细地摸了摸丈夫的额头,是在发热,而且,老银嘴唇苍白,眼圈乌黑,说话嗓子是哑的,这些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你怎么这么傻?咱家好好的不待着,非要在人家家里,人家家里就这么好?跟我回去。”
“好吧,回去你给我熬点汤喝吧,我最喜欢你熬的小米汤。”老银以为老婆真心对自己好,很感动,强撑着起来,穿了件外衣就准备回去。
秦氏看他身无分文的样子,就一肚子气:“就这么回去?”
“还怎样?”
“你给别人做了几个月长工,一文钱都不发?”
老银气得要死:“你把我棉花种子都卖了,我拿什么种的?还不是引旺给的?你卖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干满一年,也挣不来那么多,三斤种子出一斤油,一斤油五十文……”算下来,倒要给林引旺钱。
多少钱秦氏很清楚,但老银怎么能这样呢?他就算耍赖,都得从林引旺那里弄出钱来,不然,她拿什么去赌?
那些赌友都知道她没钱了,看不到真章,人家是不让她上场的。
谁愿意赢了,被人欠着?赌债难要啊。
秦氏拿不到钱,气得又想挠人,看到老银胸口缠着纱布,隐隐还有血迹,停了下来,她也吃惊自己那么狠,把男人都挠到要上药。
可是,没钱,把你弄回去当爷敬着吗?难道还嫌没人唠叨、耳根子不够清静?
秦氏一甩手,走了。
老银还以为自己病了,老婆动了恻隐之心呢,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颓然躺回炕上,心里特别难受,难受得他想哭。
尹二见娘不再来了,终于松口气,主动承担了照顾父亲的任务。
见爹爹蔫吧吧的,刚开始还以为是不舒服,时间长了,又有汪小勤提点,总算是明白了:“爹,娘现在除了打牌,什么都不想,你就别指望了,在旺伯伯家多好,有吃有穿,还有人说话。”
老银摇头:“咱们不能总赖在你旺伯伯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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