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笑呵呵地:“你不是念过书的吗?念书人不是比一般人聪明吗?怎么连小孩子都应付不来?还不如一个不识字的大婶?”
王杏儿特别讨厌小麦。
因为心心在家总是把小麦挂在嘴上,小麦姐姐做饭如何如何好吃,小麦姐姐给我做的头花,小麦姐姐教我跳绳,小麦姐姐教我说顺口溜……
王杏儿很不服气:“这都是什么呀,我会教你念诗。”
朗朗上口的诗文,心心也很喜欢,但是,她还是将小麦排在王杏儿前面。
“小麦姐姐也会念诗的,她还和小槐哥哥对着念,你一句我一句,可好玩了呢。”
王杏儿愤愤不平:“她会什么呀?能记几首诗?十首八首了不得了。”
“不是,小麦姐姐会很多,很多的。”
“大字识不了一斗,不过听小槐念诗跟着学的,能会多少?哼,嫂子比她强多了,瞧见没有,嫂子能把这一本唐诗都背下来。”
心心瞪着大眼睛,非常吃惊,后来就原话传给了小麦:“我嫂子比你认字多,比你背诗背得多。”
小麦听见了,哭笑不得,你个小家伙,无端给我惹麻烦。
听小麦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大婶,王杏儿的不服气被激发了:“大婶认字吗?大婶会背诗吗?会写字吗?”
小麦反唇相讥:“那你为何不把背诗的能耐拿出来,镇住那些小破孩?连小孩都看不了,你还能干啥?”
王杏儿最讨厌别人说她什么也不会了,她辩解道:“我教了好几遍都不会,咋都那么笨呢,那样孩子怎么教?”
“你当那是你爹的学堂呀?又不是要他们去考秀才,一天能背一首诗就不错了,一天不行,两天还不行吗?你急什么?再说,你一首诗背多久?若是你很厉害,怎么没有像李清照那样,也写出绝代名句呢?”
“你,你还知道李清照?”
小麦翻了个白眼,我硕士学位好不好?你连个小学毕业的水平都没有,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儿。
王杏儿被小麦说了一通,好胜心又被激发了,第二天继续当幼教,好歹她有个事儿做,不然,成天在家专职带心心,秦氏和老银特别害怕心心也变成她那样,什么都不会,还特别酸。
虽然在这里,心心也跟着她,好歹孩子多,比天天面对她一个要好。
还有更大的孩子,都跟着大人干活。
小麦每次看到那些童工吃力的模样,心里都很酸涩,就让小槐把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孩子组织起来,每天早上学习两小时,然后再干活。
看到对自家孩子这么好,那些家长都干劲十足,他们稍稍多出一点力,都把孩子学习时间干的活儿的赶出来了。
他们之所以让小孩过来,就是为了能混个饱饭吃,如今,还能学着认字,都感激得不行。
源源不断得糖水榨出来,放到外面的大瓮里,在阳光下晒去水分,然后,放到大锅熬糖,虽然有小麦照着资料来回指导,但依然有熬糊的,后来,大家干得多了,有了经验,质量就好起来。
熬糖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性格要沉稳,人还要可靠,最后就确定了林时田、林丰旺、赵川、赵六儿四个人,他们当组长,每人手下带四个人,日夜轮班。
林时田是时字辈最小的,林引旺要叫他小叔,是五曾曾祖的孙子,林丰旺是林老四的小儿子,他两个和林泽旺、林新旺,是族人中对林引旺最好的,人品也好,为人善良,知恩图报,赵川和赵六儿是贫困户里表现最好的。
这几个人嘴巴严、做事做人都比较靠谱,如今,是合作社的中坚力量。
每天,大锅里都会熬制出大量的糖浆,除了做红糖,小麦还让林新旺和林泽旺的弟弟林敏旺学做糖果。
没人会做糖果,小麦先看了资料,然后再指导他们工作。
刚开始当然非常艰难,要用手将滚烫粘稠的糖浆拉伸、折合起来,再拉伸,直至糖浆变成均匀的细长条,这才放到案板上,把凉下来不再粘手的糖搓成长条,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段,冷却后,用纸包裹,这才是小孩子嘴里最甜美的零食。
为了显档次,小麦花高价买的生宣纸,用安全无毒的染料,通过版画印刷的形式,印出花色,做糖果的包装纸。
包装好的糖果,全都放进去皮的柳枝编成的小箱子里,堆放在仓库。
印刷、包装,分装,还有编制柳条筐,都需要人手,而且,还是心灵手巧的女人。
小麦鼓励这些妇女带孩子过来,这样,她们才不会被婆婆挟制,干活也没有后顾之忧,而且,这些孩子在这里,可以学习,还能吃到糖果,他们非常喜欢来这里。
半个月之后,小槐收了秋假,上学去了,小麦就又安排了个利落干净会说话的妇女,看着那些大点的孩子,王杏儿接替小槐,教那些大孩子认字。
王杏儿不会算数,只会背诗,她学过《女戒》、《千字文》、《百家姓》,能诵读《论语》,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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