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很清楚,钱县令派人查访去了,也就三两天的事情。”
果然,三天后,林引旺带着小麦和汪氏一起来到县衙大堂。
小麦和汪氏都用了帷帽。
被衙役带上堂的,居然是林时运、林全旺、林老大、林老三、王长福、林凤祥。
林凤祥刚刚到县城,就被人抓住,特别委屈,不停地大叫”冤枉!”
钱县令个子瘦小,五官平常,平时看着,就像村头开杂货店的,没想到往明镜高悬匾额下一坐,气场全开,倒也有几分官威,他狠狠一拍惊堂木,林凤祥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一句话都不敢说,却打起嗝来,别提多滑稽了。
“带上来!”
钱县令声音森严。
两个衙役拖着一个人上来,大家一看,不认识,都疑惑地看着钱县令。
这人回头看看其他人,一指林时运:”就是他,当年被我们大王抓了,让他入伙,他说,自己有个堂哥,身高八尺,武艺超群,他可以说服堂哥代替他。
大王就放了他,他果然把堂哥送了过来。
原来,他骗他堂哥我们是雇人赶马车的,他堂哥嫌闹匪乱,不肯出门,他就答应给他堂哥二十亩地,一座四合院。
他堂哥到山上一看,要入伙,死也不干,被我们大王打得死去活来,后来被官兵救了。
我后来逃脱之后,才听说他堂哥死了,他过继了他哥的侄子,后来,他根本就没有给侄子地和房子,我恰好手头紧,还去敲了他二十两银子。”
这话说得特别明白,当下,林引旺就盯着林时运,眼里都能喷出火来。
当年,他父亲就是被土匪抓了,回来已经奄奄一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撒手人寰。
“你个畜生,你害死我爹,还让我给你当牛做马——”
林引旺跳起来,一拳打在林时运的脸上,林时运顿时满脸开花,鼻涕眼泪还有鼻血,全都流了下来。
几个衙役认识林引旺,知道是自家大人的座上客,只上前假意拦阻,等林引旺出气了才客客气气把林引旺拉到一边。
林凤祥一脸疑惑:大老爷,这跟我没关系啊!”
那个作证的土匪道:“你不是证人吗?”
“我不是,我都不知道这回事。”
证人道:“那就是你爹,我听他说,你们村的里正,还有,一个王大户是证人。”
王长福已经耷拉着脑袋,龟缩在一边,他就是另外一个证人。
林老大和林老三偷偷对视了一眼,难怪爹爹去世时,都说不出话来了,还拼命憋了一句:“让林时运给林引旺二十亩地,一个院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引旺都快疯了,他二十多年的苦,都白受了,爹爹拿命给他换来二十亩地和一个院子,他却为了这个,被人害死了长子,那个又聪明又乖巧又可爱的儿子啊——
还有汪氏,差点也没命了,还有小麦,也……
林引旺又想摆脱拉着他的两个衙役,去打林时运,这个老畜牲,他的心怎么这么黑,这么毒!
林时运被林引旺的目光,盯得瑟瑟发抖,他颤抖地抬起手,指着王长福:“我本来是想兑现诺言的,都是他,他给我出主意,说二哥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让我不用把地给出去,还说,让我给他们几个人,每人五十两银子……”
林凤祥想起来,他爹去世的时候,不停地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还伸出手做了个五的姿势,难道是林引旺的爹爹,来找他索命了?
想到这里,他浑身发冷,忍不住颤抖起来,心里暗暗埋怨老爹,为了五十两,做下这么大的孽,难怪死的时候,眼睛大睁着不肯合上。
他以为是自己读书不成,老爹死不瞑目,这些年,他辛苦劳作,就是希望能圆了老爹的梦想,把儿子或弟弟供出来。
原来,老爹是被林引旺他爹索命,他吓成那样了……
不说林凤祥在那里拼命脑补,王长福却瞪起眼睛,根本不认账:“我没有教唆他,是他悄悄带了五十两银子给我送来,让我不要给人说那契约的事儿。”
“不不,就是你,是你威胁我家老大,不许老大主持公道,本来,老大准备养活林引旺几年,林引旺才七岁,到十五岁成家,他可以把那二十亩地种八年,我们老大有点财迷,可还算是有良心的,若不是你威胁他,他肯定——”
林时运忽然刹车,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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