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监生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见过?不过,可以安排一下,让两个孩子见一面。”
林引旺答应了。
王监生和方亮商议了一下,决定在灯节时,约定时间和地点,让两人来个偶遇。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王监生回到家,一高兴又给老婆说了。
王杏儿第二天就听说了,嫉妒让她跟肚子里有虫咬一般的坐卧不宁。
若是林小槐娶了伯爵府的姑娘,将来,她见了林小麦,还不得低一头?想起在尹家,秦氏对林小麦的偏袒,还有林小麦看她的眼光,总是淡淡的,好像是望着自己,但那眼光,却隐隐约约透过她,投射在她身后。
那不是无视是什么?
现在,她的爹爹是监生,不管是否中进士,将来都是能当官儿的,她妥妥的官家小姐,林小麦嫁了个武人,就算是官员又怎样?武官算官吗?
可若是林小槐娶了高门贵女,那可就不一样了。
唉,怎么破坏这桩婚事呢?
王杏儿苦思冥想,一直没有办法。
这天,她和王桃儿偷偷溜出去,在茶馆听评书,恰好听了个《苏小妹三难新郎》。
故事里里就有一个人假冒秦少游,故意装出十分不堪的模样,让苏小妹上了当,差点和秦少游退亲。
妙啊!王杏儿当时都忍不住叫起好来。
正月十五这天,她找了个相貌俊秀的饭小二,给他穿上丝绸长衫,然后,自己画了浓妆,让那饭小二搂着肩膀,在方姑娘必经的道路上等着。
看到约定中的轿子,她故意浪声浪气得喊着:“林怀诚,林怀诚你考上了进士,可别忘了奴奴——”
那小二也是个戏精,趁机摸了她的脸蛋:“我好容易从涑水县来到京城,就遇到你这么个丑八怪,可真是命苦!”
方姑娘和丫鬟听得清清楚楚的,涑水县的林怀诚,再加上身高衣服等等,都和约定的相符合,当时心就凉了,让轿夫调头,返回方府。
第二天,方亮把王监生狠骂了一顿。
王监生特别委屈:“哪有?我陪着林怀诚,一直等到路上灯熄人散,也没有见到令妹,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寒门小户就算了,也没你这么做贱人的。”
方亮气得怒骂:“我妹妹明明亲耳听见,他带了个乱七八糟的女人招摇过市,你还说没有,狡辩,你就狡辩吧。”
两人原本就不是一路的,如今更是疏远了,有多远就躲多远。
这么一闹,林引旺和小槐也熄了娶豪门贵女的心思。
小槐专心备考。
王监生心怀愧疚,他借着张国公的势,带小槐在国子监蹭了一个月的课。
小槐在洪洞书院,虽然山长是个老翰林,但却没能听几次课,多数还是举人授课,这回,给国子监上课的,不是翰林,也是进士,让他受益匪浅。
春闱终于开考。
王监生自己也要考,但他还是求了国公爷,害怕方家做手脚,坏了林怀诚的好事。
国公爷还以为王监生求见自己,是有多么重要的事情呢,没想到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林怀诚。
”你说,这个孩子十六岁,就有中进士的实力?”
“是,他跟我到国子监听课,王翰林都夸他文章写得好,说是他是必中的。”
国公爷有个姑娘,虽然是庶出,却是他最喜欢的妾室所出,而且,这个妾室原本也是书香门第的姑娘,只是父亲过世,被狠心的继母嫁给国公做了妾,她的为人和做派,和那种倚靠样貌上位的女人,完全不同。
国公对这个妾室颇为尊重。
这个妾室也很有分寸,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刻意避孕,没有儿子,国公夫人就轻易不会为难她。
国公一心想让这个闺女有个好的归宿。
可庶出的姑娘,根本不可能嫁给豪门嫡支,而庶出的豪门子弟,少有好男儿,一个个提笼架鸟,斗鸡走狗,他根本看不上。
他也曾留意过寒门进士,可一个个不是结婚了,就是低矮猥琐,酸不拉几。
“等考完试,你带那孩子来一趟,听你说他这么好,我也开开眼。”
王监生连连答应。
张国公就让人传话,他也不是要走门路,只是让人知道,王监生和林怀诚是他的人,不能让人无故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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