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刚一走进教室,就被江明森询问上次给她布置的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她道还没有写。回来,她也只不过才查了一点资料。
他让她抓紧一点,又叮嘱她学习是首要的,其他的是次要的。俨然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害怕她因为恋爱而荒废了学业。
她在第三排过道的位置坐下,笑着:“教授,我有分寸。”
“那就好。要是耽误了你学习,我可不会轻饶他。”
黎漾说:“江教授,你这话我怎么感觉阿南才是你女儿?”
他笑了笑:“我倒希望有个像小朋友这样的女儿。”
他跟着唐幼薇叫,似乎也喜欢上了称呼她小朋友。让她感觉这是岁月在对她进行弥补。
同学陆陆续续地进来,两人收了闲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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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声下午去找了宸远影视的负责人厉炎,就投资的事情,双方更深地谈了谈。尽管,他看好他的能力与才华,却也不敢轻易得罪周东远。言语之中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希望他能放下性格之中的傲气,识时务。
江临声转动中手中的咖啡杯,几分沉默。
厉炎又说道:“其实,你何不去找鹿先生?江家与鹿家向来交好,而你与鹿先生亲如兄弟,我相信只要你开口,鹿先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讪讪一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告别。坐在车里,目视这车水马龙的城市,回想自己归国来的两年,在没有强有力资本支撑的情况之下,拍过一部小成本的电影,口碑还算不错。却因为影院排片的问题,盈利情况只能勉强与投资持平。
不止是鹿溪闻,甚至鹿培元都亲自找过他,询问他是否需要资金帮助?
他总是淡淡一笑,说如果自己真的到了走投无路之时,定然会找他们帮忙。
他的性格不乏傲气。然而,支撑他这股傲气的是源于爷爷的教导。他相信君子之交淡如水最为轻松,最易长久。
他揉了揉眉宇,揉散心底愁云,出发前往C大。到的时候,南涔还未下课。他坐在教学楼外面的草坪上,半下午的太阳在枝丫的过滤之下,消散正午的热气,就似人困倦的懒洋洋模样,笼在他身上,慵懒又随性。
南涔与黎漾与陈沫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恰好看见早已等在那里的江临声。她与两人道别,迈着大步走向他。
黎漾看着她的急促:“啧啧。”
“啧啧。”陈沫学着她。
“你学我干什么?”
陈沫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随后朝着往这边走来的严牧风飞奔而去。
她看着,鼻子微微一酸,撑着笑独自回寝室去。
南涔牵着他的手,遇见了同学,亦会大方地打过招呼。
她问他们要去哪里?
他不答,与她说着其他话题。
南涔记得从C大去江山樾的路。于是,当他开着车辆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她说:“我不想去外面吃饭。”
在她成长的历程中,缺少了一张圆圆的餐桌,缺少了餐桌上欢喜的交谈。她在许多地方嗅见饭菜的香味,却很少寻见家庭之中的烟火温情。
“不喜欢?”
“不喜欢。”
“我觉得阿南应该会喜欢。”他没有调转车头,仍旧往前开去。
车轮在发动机的带动下,一圈圈地翻滚,它碾压在道路上的痕迹,就似在碾碎她对这场生日的期待。
她对他多少有点使上了小孩子的性情,江临声的话语,她回的不以为然。
她的兴致匮乏在眉宇之间完全的展现,他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小孩,心情不好?”
她抱着书包,转过头望着窗外:“没有。”
“没有吗?”他放开她,声线像是被海浪拉起,一路向上提,渗出柔滑的水波。
“没有。”
在她不注意之际,他将车停在了江家宅院的槐树下。红色砖墙的房屋,超然地屹立在她黯淡了眸间。
他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牵着她下车,往家中走去。
她问:“这是哪里?”
她跟着他迈进花园,走过青石板所铺的小径,又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到正堂,她看见屋内的装潢,是复古的典雅,恍如宋朝的风华被传送进了当下。
她正想说这不像吃饭的餐厅,便听见了唐幼薇的声音传来:“是砚歌回来了吗?”
她知道了。
这是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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