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薇从厨房走出来,笑容美好:“小朋友,晚上好。”
她这才明白过来,她中午所说的晚上见是何意?
她有些脸红地唤:“师母。”
唐幼薇让江临声带她在家中转转。
他询问母亲厨房不需要帮忙吗?
她说:“你爸马上就到了。你们去玩,不用管。”
江家算是比较大的宅院,前院种着各种花卉,与一些果树,后院唐幼薇闲来无事种了许多蔬菜。夏季正当时,它们结满硕果,丰饶了他们的盘中餐。
她跟在他身后:“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要来你家吃饭?”
他转身,立在原地:“说了不就没惊喜了吗?”
两块菜地之间的沟壑将夕阳的余晖收拢起来,铺照在他的身上。
他披光而来,停泊在她的夏天里,永不褪去。
她抬脚越过他身边,往前走去,看见小小池塘里面的观赏荷花:“荷花开得很好。”
“这些都是唐教授打理的。”江临声也很少称呼爸爸妈妈,习惯了称呼他们江教授或唐教授,显示出来的是没有设置年幼尊卑的亲近。
她想起南家的花园,每株植物都有其特定的样式,它们被专业的园艺工人,修建的别致,没了那份随心所欲的怒放。
突然,从池塘里面窜出一只青蛙,跳到了她的脚下。她没有及时觉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其他什么东西。有些失惊地跳到了江临声的身上,她双手抱着他的颈项。
江临声双手扣着她的膝盖窝,叹笑她的胆小:“是青蛙。”
她在他身上,回头看着茂盛的荷花,早已不见了青蛙的踪迹。可当她回头时,看见了站在厨房窗前笑着可爱的唐幼薇,她立即从他身上下来,背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江明森看了一眼花园,拽了拽妻子:“快点做饭。这都几点了,小朋友都饿了。”
“我看你是你饿了吧?”
他笑了两声:“我也饿了,小朋友也饿。”
两人在菜地里面转了一圈,回到屋内,江临声弯身给她擦干净鞋子,又擦干净自己鞋上的泥巴。见吃饭还有会,便问她要不要去自己房间坐坐?
唐幼薇从厨房探出上半身:“小朋友,砚歌的房间里有许多好玩的。你快去,喜欢哪个,就拿走。”
“好啊!”
江临声喜欢收集一些小玩具,算不的昂贵,却透着满满的年代味。拨浪鼓,小青蛙,竹蜻蜓等一系列玩具,它们被有序地摆放在橱窗各个格子里,时间在穿梭,纯真的快乐涂满了这房间的每处角落。
最让南涔欢喜的便是那些小人书,泛黄的纸张,承载起光阴的故事。她翻着手中的小人书,问他:“这些你都是从哪里买来的?”
“读书的时候喜欢逛旧书店,每次总能淘到那么一两本。”他说着,在围起来的积木垫上坐下,那里是他孩子时代的童话王国。
她将书放好,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与他一起拿着收纳盒中的积木往墙上拼着。她拼地有些乱,想起放在那里,便放在那里,出不了好看的形状。
索性,她不拼了。双手肘放在盘着的大腿上,双手掌捧着脸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拼。
不多一会,她看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女孩在积木墙上欢喜雀跃。
她指着自己:“我?”
“不像?”
她细致看了看:“不像。”
“哪里不像?”
她低了头,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不像。
她没有她的明媚笑容。
江临声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将她的黯然神伤收敛进他的世界,他愿啃食岁月的每分每秒,去滋养她的快乐。
他慢慢凑近她,视线像是在过河,漫过她那被水润过的唇,跑过她那隽秀鼻翼。他的吻,如同一剂安慰落在她的眉间,深深地疼护,久久不愿松开。
小时候,南涔每次看见父母总会在睡前亲吻孩子的额头上。总觉得那是生活的最温柔。她渴望,渴求,却一直不曾得到。
她沉浸在这个吻中,恍若无数道的暖光在一点点地汇入她的四肢百骸。它们钻进每处罅隙,将那些空落落的洞口滋润,填满。
顷刻间,她似乎从饥肠辘辘的流浪客变成了酒足饭饱的肥胖姑娘。
她听见了温暖的脂肪在身体里面跳跃的声音。
他缓缓放开她,指腹揉着她的脸颊:“阿南,往后的路,让我与你携手一起走。我们是恋人,也可以是朋友,风花雪月的故事从来都不乏倾心交谈。你的开心,你的忧愁,我都要共享与分担。好的你,或坏的你,都是我想要的占有。”
泪跟随着点头的速度落下,她向前,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头靠在他肩上,她看见窗外那轮冉冉升起的月亮,似踏歌而来,舞出了七彩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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