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却并不想搭话,随手捞起一本拜贴细看,“今年拜仙门的,主要是哪几家?”
司齐沉思片刻,接话道:“除了已经拜程的北玄家族,南雀家族,东青家族,西白家族,说是锦海虬龙族,今年要单独拜贴,不知是不是与南雀一族出了嫌隙。”
裴琢挨个看了拜贴,并无不妥,只是这个虬龙族一向霸道,委身在南武族下数千年,如今公开投贴,到时恐生变数。
“虬龙族可以拜贴,你派个人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若他们两族之间分歧太大,变数太多,务必要他们以大局为重,私人恩怨可私下解决,万不能打扰了仙门大会,这是民生福祉大会,谁也不能来捣乱。”
司齐点了点头,“一会儿就安排人手,今年事多,仙门大会的事,师兄万望上心。”末了又盯着裴琢瞧了几眼,惹得裴琢浑身不快。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司齐也担心裴琢的问题,若是在仙门大会上变身狼身示人,胥用山将颜面扫地,万劫不复。
他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决不允许。
两人将要事交换意见说了九成,司齐便起身告辞,临起身,他拿下巴努了努门外,揶揄道:“你有时间关心下你徒弟,她这会儿八成快哭成泪人儿了。”
裴琢脑门浸出细密汗珠,只觉得心慌心悸。
时璞玉找他能有什么正经事,多半是要借魇兽角,但那玩意儿……
他怎么借,不能借啊!
裴琢心烦意乱,扬手赶了司齐出去,又捏决将黑袍召唤了出来。
黑袍在他的瓷瓶里养的膘肥体壮,原先独眼的眼罩将其面部勒出一道细线,海盗气质瞬间无影无踪,变身带了些喜感的二流子。
裴琢对这种变化不甚在意,只问了他一句话:“你可有办法修改魇兽角的梦境?”
黑袍先是胸有成竹的应了下来,可眼见裴琢甚是在意又怕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只好转了个话头说:“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记忆!”
裴琢眉头深纵,他不知道该不该让黑袍入梦感知自己的心事,毕竟,相比之下,时璞玉与其更亲近一分。
若是他出卖自己,倒不如自己如实相告来的痛快淋漓。
他将准备好的符咒当着黑袍的面烧了,灰烬拌水递给他:“本尊不是时璞玉,三言两语就哄得骗得,你将这水喝了,我与你说要让你做何事。”
黑袍面色推诿:“这……这就没必要了吧!您的吩咐我哪里敢不听。”
裴琢眼神凌厉,扫过黑袍略带拒绝的神色,当下有些不快。
裴琢这个人,很少真正生气。
再说平日里也没有人敢惹他生气。
可眼下,黑袍背后出了一身子的冷汗,只觉得刚才的话就像戳了裴琢的杀气眼儿。
眼下,若是他不肯,裴琢能立马把他劈了。
算了算了,横竖是死,好死赖死,对他来说没甚分别。
黑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挽手倒空杯子示意一滴不剩。
裴琢的脸色才好了些。
黑袍长吁一口气,心想这符咒不知有何作用,穿肠烂肚还是万箭穿心?
又或者毒虫噬咬,见血封喉?
他突然挺后悔的,跟着时璞玉多好,最起码没人为难他。
裴琢见黑袍一脸担忧,当下给他吃定心丸:“你若听话,我保证相安无事。”
黑袍点点头:“现在可以说要做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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