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良乡书院。”
刘才子领着众人往外行去。
这几人倒也不愧是应天书院的高才,不用再多交流,便已心有灵犀,皆作同一个打算。
“去找吴明月,赔罪!”
“观主,那咏梅,真是抄来的?”
驿站楼另一边,方休下榻的小院。
胡小桑犹自沉浸在传世之词中,扑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方休。
“是抄的。”
“明月几时有已经是抄来的,这咏梅怎么又是抄来的?天下哪有这么多不世出的绝句可抄?”
胡小桑不信。
“不是抄的。”
“那是谁写的?”
胡小桑蹙眉不解。
“是抄的。”
“”
胡小桑哪里还听不明白,方休是故意作弄,根本没打算说实情。
一时又恼怒又幽怨,倒也不敢忘了本分,只轻轻哼一声,便去给方休倒茶。
“驿外断桥边真好呀,寂寞开无主真好呀,已是黄昏独自愁”
胡小桑一边喃喃念着咏梅,一边勤快干活。
一会儿,她忽一愣。
抬起头,方休正吃惊地看着自己:“你”
原来是她沉浸在咏梅中,不知不觉就倒好茶水,整好床铺,给方休宽去外衣,又打来一盆水。
这会儿正挽起袖子露出一双柔荑,蹲在床前给方休脱鞋。
條忽间,胡小桑秀脸一红,又很快恢复如初,低下头去。
便见她摘去方休鞋袜,伸手轻拂水面,清澈涟漪荡起,又撩起一捧来淋在方休脚上,娇声问道:“观主,这水温合适吗?”
“可以。”
胡小桑便把他双脚放入水中,一边轻轻揉捏,一边道:“今日车马劳顿,观主想来是累了,不如晚上”
说到这里她话一止,仿佛有些娇羞,再说不下去。
手上却未停。
只见柔柔嫩嫩一双手,如初洗玉藕,纤纤细细五根指,似新剥青葱。
沉在水中,澄澄波光更映白皙养眼,抚上脚肚,点点水滴正衬秀色可餐。
方休哪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也懒得拆穿,自顾自享受。
“观主?”
胡小桑又追问一句。
“晚上你睡隔壁房。”
“啊?”
胡小桑张大嘴,立时恼怒起来,胡乱给方休擦干脚,端起水盆就走。
啪。
恨恨摔门出来。
“这个方休,难道是石头做的?太可恶了!”
胡小桑忿忿不平倒了水,转身看一眼方休房门,又眉头一皱,暗暗道:“可他收拾那勾鬼也手段利索,怎么偏对我这般生硬?难不成我真是白毛黄鼠狼?啊呀!”
她正忧心悲痛,忽又想起自己方才,下意识端茶送水的举动,又咦一声,想道:“错不了,这勾引男人的本事都刻在我骨子里,我准是老胡家的崽!”
胡小桑嘻嘻一笑,乐哉乐哉吹着口哨,进了隔壁房间。
方观主,咱们来日方长。
迟早教你落到我手心来!
夜深时分。
一抹月光掠过院子。
白天查看卷宗时,方休已经记下几处关键。
良乡县发现克门踪迹后,已经悄悄调查些时日,摸清几个主谋所在。
克门求见无上天尊,也确实有手段能直见荒古前的存在,只是这般手段难以把握,一个不小心,就要错过无上天尊,看见其他什么事物。
故而克门传教之时,常要哄骗信徒入定,轮番试验仪轨,以找出那条正确的路径。
换言之,这些主谋才是真正克门之人。
余下那些教徒,不过只是被坑蒙来的牺牲品。
倒不是方休嫉恶如仇,趁夜都要斩尽邪教禁学,而是
他也想求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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