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有人值得她跪?
这天底下有人受得她跪?
换作前世,詹鸢是绝不会向凡人下跪,可而今,她为了玄疆,向周子铭跪了。
周子铭低头看着她,转眼又默默看向玄疆。
“既然是天伦山弟子,”他发话,“此事便算了。”
玄疆松下口气,但周子铭下一句:“但你还能算到这个地步也算是人才!”
他转身向皇帝请命:“陛下,请讲此人交给宇天监处置。”
詹鸢愣,果然,还是阻止不了玄疆受罚!
周禾悎一直站在大殿门边,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此时周子铭的眼中出现了他的身影,两兄弟再次相见,却像从没见过般的冷漠。
皇上自然一切都听周子铭的,周子铭答谢后,看向詹鸢的眼神就有些许不对。
“国师大人,他已经知道错了。”
詹鸢竭尽全力想为玄疆托脱难。可她却无法j改变事情的结果。
上了马车,詹鸢和周禾悎几乎是被迫的,在国师的马车里,周子铭问:“玄疆掌门别来无恙啊!”
詹鸢和玄疆都愣住了。
“你知道是我?”
玄疆不打自招了,他非常颓败,坐在马车里,情绪十分失落。
“国师大人知道?”
詹鸢比玄疆还要惊讶,周子铭竟然看得懂?
詹鸢明白,周子铭远远比她了解的要更厉害。周子铭冷哼了一声,上前伸手就撕掉了玄疆用来易容的符。
失去了符咒易容的玄疆立马回复原来的样子,一身黑袍落地,身影非常落寞。
周子铭说:“天伦山的道术我还看不明白就是白活了!”
他不屑地甩了甩衣袖:“有什么事情比掌门自己的安慰还重要,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京城跑一趟?”
玄疆看向詹鸢,詹鸢说:“我们想……”
她将本来的计划和周子铭说了,这种事与其瞒着他,不如光明正大地讲。
周子铭陷入了沉思:“这样去……”
在等他思考的过程中,玄疆说:“此事都怪我,我一人承担!”
他说的容易,非常轻巧,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你一人怎么承担?”詹鸢叹气,“要不是国师仁慈,你现在已经被处斩了!”
“我被处斩不要紧!”玄疆说。
詹鸢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这可是命!”
玄疆叹气,道:“我就不该做这个掌门,不该应了你。”
面对他这样的话,詹鸢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本来玄疆可以在外游方,每天过的多姿多彩,可现在却只能被掌门之位束缚。
此时,詹鸢不得不承认:“你不适合做掌门。”
掌门,便是要把所有人的性命扛在肩上。
“还有那个人,”周子铭忽然说话,提醒她说,“周禾悎,我那个弟弟。”
詹鸢扭头看他,周子铭伸出手,将玄疆的那道符咒烧毁,烧成灰。
“周大人很好。”詹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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