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衣男子,念着诗背着手,从与香楼里踱步而出。这人腰上系了个长筒葫芦,身上还有淡淡的草药味。
他走到老鸨跟前,问道,“云姐,这几日怎么没看到自怜姑娘?可是生病了?”
老鸨有个花名叫云姐,知道的人甚少。
“哎,是柳公子啊。”云姐凑近柳少阳,捏着鼻子,道,“怜儿最近愈发的矫情,这是使性子呢。公子,你身上这药味也忒浓了。”
“哈哈,没办法,我靠这个吃饭。”柳少阳指了指身上的葫芦。“等哪天自怜姑娘闲时,我去给她看上一看,保准就好了。”
“没用呦!”云姐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她这是在等梅公子。”
“害!我这就去把我大哥拉来给自怜姑娘赔罪,以解姑娘的相思之苦。”
柳少阳是湳国太医令之子,和梅七言乃是莫逆之交,在惠城同样有自己的宅子,两个人少时就一起游山玩水。湳国顶繁荣昌盛的除了都城祥泽,就属惠城,兴致好时他们就来绿莺楼饮茶听曲,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这里的花魁,秦自怜。
“等等。”云姐拦住了柳少阳,“前两天有个长得颇为俊俏的小姑娘来这里消遣,我看她手里拿的是秦盛钱庄的票子,相当的厚。”云姐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弧度。
“钱庄里没听说有这么年轻的大主顾。”
云姐指了指皖清楼的方向,柳少阳点点头,快步走向皖清楼。
他寻声上到二楼,透过半掩着的门,观察里面的动静。房里横着躺着几个兔哥儿,衣衫不整,吃酒嬉笑,塌边的地上趴着一个人,细瞅是个姑娘,打着鼾,偶尔蹦几句梦话。他辨不明姑娘的长相,准备离开,却在转身时一眼扫到了酒桌上的青玉剑。
这剑他认得,他与墨归乡在战场上有过几面之缘,之前岐峪城之战,他也是跟着梅七言去了战场,在战场上救治伤兵。
他并不了解墨归乡这个人,但是他知道,梅七言与她是以知己相称。
柳少阳悄声的离开绿莺楼,直奔梅七言的霜宅。
他刚走进正院,就看到云柒和素桃两个人眉头不展的在院里交头接耳。
素桃先注意到了来人,一蹦一跳的上前迎着,“柳公子!”
云柒在原地行着礼,“柳公子。”
“柳公子,你今日可来的不巧,我们二爷,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云柒恭敬道。
“哦?这是为何?我听说他已寻得墨千桓。”
“正是如此才……”云柒看向紧闭的房门。
“难道是看墨千桓在温柔乡里快活,你们家王爷心下不爽?”
“非也!”云柒急忙道,“属下并未将此事告诉二爷,还请柳公子保密。”
“好好好,我来也并非是因为此事,我不与你家二爷说就是了,两位大人,能否放在下进去与你家二爷一叙?”
“不敢不敢。”云柒和素桃弓着腰向两侧撤去。
柳少阳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让人深思的笑容,他迅速地推开梅七言的房门,喊道,“梅二,你猜我刚才去绿莺楼看到谁了?是那个英姿飒爽,玉洁冰清的荭裳将军!真是没想到啊哈哈……”
“这!”云柒气的直跺脚。
素桃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柳少阳关上了二爷的房门,木讷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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