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了然,他抚了抚佐佑的背,依旧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低沉嗓音:
“那,你是如何观察的?”
佐佑醉红的双颊似是更红了,他抬头望着韩昭,如实道:
“我……尚未知晓。”说完,就又垂下头。
韩昭失笑:
“尚未知晓好,如此甚好。”
只是韩昭不曾看见,佐佑低垂的迷离眼眸中,就势闪过的,竟也有那么一丝促狭之意。
因着这份促狭,佐佑倒也不像个酒醉之人,倒更像是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了。
笑过之后,韩昭以为,该套的话,也都套出来了,没了再次开口的欲望,于是饮酒的兴致,也随着消了。
窗外的雨尚且哗哗下着,雨珠打在窗纸上,噼剥作响。
韩昭望向窗外,却是什么也看不清的。
他拢了拢怀中的人儿,轻言:
“本侯,是送你回去好,还是让你在这儿歇了呢?”
暖橘色的寝室中一派寂静,静的几乎没有人气儿。静的就连佐佑稍稍缓慢的呼气声儿,都能教韩昭听的仔仔细细。
韩昭搭在佐佑腰上的手,仿佛感觉到了些许佐佑的体温。
他紧揽住怀中这一抹儿暖意,心道:
‘罢了罢了,这外头可还下着雨呢,就叫他在此歇一回儿又能如何。’
就搀着佐佑,将他给搀到榻上去了。
只是韩昭这将将把手从佐佑身上撤下,佐佑就自己个儿摸爬起来。
他闭着眼睛脱鞋脱袜,然后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叠好,给放到床脚儿,只着那一身素白的里裳。
就着往里一滚,还不忘揪过被子给他自己个儿盖好,然后就悄没声儿地睡着了。
韩昭立在一旁,看的是没言没语,他眉头皱起来:
“这厮到底是醉了没醉?”
他上前扯过侧卧的佐佑,让他平躺。
烛光落在佐佑脸上,将那人儿的眉目衬得格外立体,好似刀削成的一般。
只是他两边腮上,却是颜色略深,倒显得这张俊脸有了些娇憨之态,这分明是醉了没错的。
韩昭又伸手探佐佑的脸,抓过他的手腕给他把脉,也没甚差错。
于是眉头渐舒,也就当既宽衣,然后蹬了鞋袜,上榻上歇了。
韩昭仰面闭眼,鼻尖也不知是谁呼出的酒气,时浓时浅,时重时轻。
倒是也不难闻,反而清清爽爽,让人有仿佛身处桑园之感。
身旁之人,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然入眠。
韩昭缓缓吐了口气,稍一会儿也就睡熟了。
待察觉韩昭熟睡,昏暗的房间里,佐佑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将韩昭身上的锦被,再那么向上拉了一拉,嘴角轻扬。
佐佑酒量极好,所以他是没醉的。这些酒,尚不足以醉他。
只是,这酒不醉人,人却自醉。
既然是韩昭想让他醉酒,他自然要装作一副醉态,要不然,怎能让他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呢。
窗外雨声渐小,雷电也自消去了。
室内屋外,都静谧谧的,连偶尔的几声蝉音儿,也都消失了。
佐佑杏眼微瞌,正了正身,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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