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仪看向萍儿,目光有些复杂,开口道:“没错。我是安阳国的人。”
萍儿有些惊讶地望着陈芳仪,只听她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陈芳仪可算是安阳国的公主!
当年安阳国先帝醉酒,临幸了萧太后身边的一个婢女,以致那婢女珠胎暗结。
萧太后一怒之下,便赐那婢女一条白绫,幸而先帝突然赶到,才挽回了婢女和腹中胎儿的性命。
只可惜,那婢女已无意识,再不醒于人事,如同活死人一般。
十月怀胎,婢女凭自己最后一些昏迷的意识诞下一个女婴,便撒手人寰。
而那女婴,正是陈芳仪!
于是萧太后向先帝进言,将陈芳仪偷偷交给安插在柏越国朝中的细作陈耀抚养,为的便是将来有机会让陈芳仪入宫,以监视柏越国皇上的一举一动。
萍儿听完陈芳仪的话,不禁说道:“早听闻安阳国的萧太后是个厉害的人物,把持安阳国朝政多年,以致安阳国少年国君如同傀儡。想不到,她竟还是如此狠辣之人,连无辜的幼女都不放过!”
陈芳仪摇头轻叹道:“我虽自幼生长在柏越国,从未见过那萧太后,不过入宫之前,每每听养父提起,无不是谈虎色变。”
萍儿道:“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既然你们如此忌怕萧太后,并非自愿来柏越国做细作,如今既然已在柏越国落地生根,何须再受萧太后的牵制?”
陈芳仪叹气说道:“我生母虽死,已无牵挂,可养父尚有高堂在安阳国。倘若我们不传递消息回安阳国,萧太后一定以为我们叛变,必不会饶恕了养祖母。我岂可如此自私,不顾养父呢?”
萍儿听后,心里替陈芳仪难过之余,更对她多出几分钦佩,问道:“那您怎么被皇上知道的?”
陈芳仪释然一笑,道:“或许天可怜见。在我入宫不久,养父便传来消息,养祖母寿终正寝了。于是我向皇上坦白了一切……”
萍儿美眸划过一抹诧异,道:“想不到,皇上看似冷酷无情,竟如此有容人之量!”
“你想不到的,有岂止这些?”
“嗯?”萍儿不明白陈芳仪这话的意思。
只见陈芳仪轻笑说道:“你与皇上多相处些时日,或许就能明白了。”
想来陈芳仪的意思,便是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
萍儿如此猜想着,便问道:“如此说来,住在这冷宫,是您自己的意思?”
陈芳仪眸光突然晦暗了一下,涩然笑道:“我虽不愿待在这里,可我除了能待在这里之外,还可以去哪儿呢?”
萍儿见她神色有些忧伤,于是安慰道:“不过看得出,皇上对陈芳仪您是极好的,时常来这里看望您。即使身处这冷清的寝宫,却比外边不知多少嫔妃要幸运得多呢。”
陈芳仪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只向萍儿说道:“深宫之中,我唯独与你还能说上些话。且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便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若你不嫌弃我是一个弃妃,你我以后便以姐妹相称吧!”
萍儿求之不得,忙笑道:“难得姐姐不嫌弃,妹妹自然是愿意的。以后若我再来姐姐这里,姐姐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陈芳仪笑道:“自然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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