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上下打量着。
“这是?”
“我曾经以为自己最灰暗最难受的时期过去了......”
傅舍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思绪飘了不知道有多远。
“你醉了吗?”她偏头看向周星星,突然问了一句。
周星星拿着啤酒瓶,愣了下,连忙点头,把酒瓶里剩下的灌进了肚子里。
“我现在就有点晕了,明天肯定不记得。”
傅舍点头,仰着脖子喝了口酒,像是透过这江水看着她的以前。
“那我也醉了,所以明天,就不会记得今天的事了。”
“嗯。”周星星又拿起一瓶,一旁的手机响个不停,她低头看了眼,是成风。
她转过头,不远处成风正拿着手机冲她比划着。
周星星一把拿起手机,关了机。
和傅舍碰了下杯,自己也喝了起来。
傅舍晃着酒瓶,像是酝酿着什么。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道的吗?”
“不就是你高三,七八年前?”
那时候,她应该才十七。
傅舍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想参加那个比赛的吗?”
周星星想了想,问道:“想出名?”
傅舍抿着嘴笑了,摇了摇头。
“为了那两万块钱。”
比赛的冠军是有两万块钱的奖励的,那时候的两万在她看来是很多,也就是说,她从前从未想过出道。
周星星似乎有些吃惊,也对,像她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是不会理解的。
她也许买个包就不止两万,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察觉。
傅舍苦笑了下,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捏扁了丢在一边,重新拿起来了一瓶。
“师格,就是热搜上那个人,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恶魔。”傅舍合上眼,接着说道:“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关于那人的画面都是他醉酒之后拿着所有能扔的东西打在我身上,那时候可真是我的噩梦。”
在她活着的这二十多年里,有多少次是因为这个噩梦惊醒,她已经数不清了。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怎么还不死?”
傅舍吸了口气,憋着眼泪不往下掉。
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也不是轻易扒开自己伤口让别人看的人。
许是她今天实在是憋得难受,接着酒劲儿说了出来。
“那次,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在她昏迷之前,她看着傅翎满脸泪光地跑过来,满是担心和害怕,将她从师格的手里救了下来。
她意识渐渐涣散,只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在闭眼之前看到了医生。
那时候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是有些担心,她自己解放了,母亲还在受苦。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傅翎一个人守在床头。
她浑身疼得厉害,却硬生生没掉下来一滴眼泪。
还有闲心开玩笑说,原来住医院比住在家里还好。
之后她才听说,母亲和那个人离婚了。
她解放了,母亲也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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