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熙心中倏地一震,现在还不能让云倾岫知道她于轩辕王朝勾结之事。便道:“胡说八道,本太子”
“你闭嘴!”
云倾岫和轩辕九翎同时出声,那一般无二的凛冽气势让容景熙僵在当场。
但两人都没有去理会容景熙究竟是何神色。轩辕九翎语气略显急切:“阿倾,我,我不是有意去瞒你”
他也是才知道她的身份,以及两人之间的恩怨。
他不知道怎么同她讲,以不知如何面对她,所以这段日子都避她不见。
云倾岫沉默了。毕竟,他们都对彼此隐瞒了身份,要说错,也是两人的错。
但他也确实是前世灭了侯府满门的凶手,她虽不愿与他兵戎相交,却也做不到把曾经当做从未发生过。
轩辕九翎试图解释,但话语到了嘴边却是那般难以出口。
没什么好解释的。
藜城县的毒是他放的,太子皇后的刁难是他授意的,及笄宴上的棺材是他让人送的,连容栀夏抓她都是他默许的。
还有对坊主的轻佻和那次在她雪白的天鹅颈上掐出的伤痕,都是他做的。
细数种种,他已然罪不可赦。事到如今,他只能用极度愧疚的神情看着她的左肩:“阿倾,你的肩,还疼吗?”
疼啊,怎么可能不疼呢?挥挥玉臂,依旧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久久凝望着他,一双澄净的眸子之中蕴含着万语千言,但说出的不过那简单的几个字:“都过去了。”
轩辕九翎那双桃花眼愈发猩红,他一步上前,颤抖的双手放在两侧轻轻覆上她的臂膀:“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忠义侯府的大小姐?”
云倾岫没有躲开他的触碰,而是在之后将他的手拂落。“可是阿翎,你知道么,我爷爷是老忠义侯的养子,他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真正的侯府血脉,如今已经死绝了。我们,不过是顶着忠义侯府的名头,被放在明处的靶子罢了。”
什么?
恍如平地之上乍起一声惊雷,在他脑海之中激荡起横扫一切的冲击波,不由身子得一个趔趄。
当年,老忠义侯有一子一女,中途又认回来一位外姓子。他说得言之凿凿,大家都以为他们随了母性,也就没人怀疑过。
轩辕九翎紧紧攥起了拳:“混账!我定要将那老东西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她叹息道:“所以,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阿翎,趁还未生灵涂炭,收手吧。”
收手?
说得轻巧啊!覆水又怎能收得回来?
血债总要血偿,哪怕仇人的血脉真的变了,也是需要有人来献祭的。
数十万旧部如今都怀揣着同样的仇恨,他们凋零的皇族眼看就要再度生活在阳光之下,那二百六十八位亡灵马上就会得到安息,怎么收手?怎能收手!
更何况,真正掌控军队调任大权的,是他姑母,轩辕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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