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脚步声远了,殷蝉方才正色地低声道:“王爷,瑛娘姐姐这是怎么了?”
贺元栩横他一眼,冷声道:“诸事莫问,管好你这张嘴!”
殷蝉手下一滞,哑声道:“是。”
“本王问你,南苑那处,可是你告诉瑛娘的?”他声音又沉了些,隐隐有些一触即发地怒火。
殷蝉吓得腿下一软,便要跪下,贺元栩一把擒住他的手臂助他站好,便见他不住地摇头辩解道:“回王爷的话,真的不是我……我与瑛娘姐姐拢共也只见了两次,加起来也没说上几句话,不信你可以问这朗月阁中的任何一人。”
见他神情不似有假,贺元栩复又咬牙道:“那她是怎么过去的?”
殷蝉瞳孔骤然一紧,惊诧道:“这……昨日的事?”
贺元栩颔了颔首,殷蝉想起昨夜瞧见她那副欲言又止地样子,怕就是要向他来打听此事的。
心中顿时涌起后怕,忙摇头道:“此事我当真不知……许是瑛娘姐姐自己想起了什么?”
此言一出,二人脸上皆泛起凝重地表情。
怨不得今日瑛娘姐姐瞧着脸色有些不太对,对王爷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
殷蝉试探地望他一眼,贺元栩面沉如水地摇了摇头:“应当不是。”
那信他昨日看了,没有展开的痕迹,再者以她如今的性子,若是当真知道了,怕就不是单单比武那么简单了。
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贺元栩便只好又警告他一遍:“在她面前你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殷蝉吓得连连点头。
他们在里面忙活着,萧瑾瑶在外面随意溜达。原先这众人还当她只是个婢女行事有些怠慢,如今一见她与王爷关系如此亲近,便待她也就热情起来。
萧瑾瑶看那一张张笑容灿烂地脸,心下嗤笑道,果真都是群墙头草。
萧瑾瑶随意找个了桌子坐下,便立时有人上来奉茶,萧瑾瑶看了他们一眼,随手招了俩人过来坐下,原先她就好奇这贺元栩搁那儿找来这么多好看的小公子们,这便正好出声问了。
“你们进王府之前,是做什么的?”
那二人对视一眼,略有些赧然地轻声道:“回姑娘的话,咱们……都是南风馆里的头牌。”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个个面若好女肤如凝脂呢,合着都是馆里养出来的。
这便又问道:“那你们进王府几年了?”
那人温声道:“小的进来得早一些,约莫有四年了。”
另一个人便也朝她比了个手指道:“小的来得晚,刚进来一年。”
萧瑾瑶点了点这院子里的人数,加上殷蝉都有十六个之多,这贺元栩他……到底直不直呀?
放着这么一屋子小郎君,搁谁谁受得住呀。
萧瑾瑶便又八卦道:“那你们进门这么久……王爷多久宠幸你们一次?”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方才她与王爷的对话他们自是听着了的,若没猜错的话,这位将来有可能就是这王府里的当家主母,未来的淮王妃,自是个个夹着尾巴不敢招惹她的。
被她问话的公子生怕她再误会上什么,忙急声解释道:“姑娘误会了!王爷可是一次都没召幸过咱们!每回这上头一提要给王爷娶妻,王爷便就抬人进来,咱们可都只是王爷的挡箭牌而已……姑娘可莫要误会王爷。”
瞧他这副紧张样,萧瑾瑶淡笑着摆摆手:“放心,我只是随口问问。”
后面再旁的话也都试探不出来了,抬进门这群小公子便就都住在一处,寻常就在这院子里待着,也就只殷蝉权限大些,是个跟着他的老人。
不过想想倒也好笑,这打小当儿子养的小娃娃长大竟成了自己的男妾,这事他倒也做得出来!
“想什么呢?”贺元栩自她身后走近道。
殷蝉也跟过来了,就站在他身旁,这俩一个安静一个俏皮,还别说,瞧着还挺搭。
萧瑾瑶调笑地指了指他俩,轻咳一声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郎才郎貌,佳偶一双!”
这话可将殷蝉给吓得不轻,当场就跳开了,一下子退得老远撇清关系道:“瑛娘姐姐您说什么呢!我和王爷……亲如父子!”
那小脸急得通红,萧瑾瑶玩心大起,故意眨眼道:“嗐,亲如父子又不是父子!”
殷蝉急得团团转,贺元栩看出她眼底地狡黠,接话道:“还愣在那干什么,你娘都吃醋了。”
萧瑾瑶:“??”
殷蝉赶紧回了厨房将刚出炉冒着热气儿地点心端在她面前,甜甜一笑道:“娘亲!”
萧瑾瑶:“……”
我娘你个铲铲!
周遭公子立时人精似的立马上前去拜见王爷拜见王妃,殷蝉学聪明了也凑过去阿爹阿娘地叫个不停,虽说他们年纪相差不大,但好歹自己就是他们亲手捡来的。
贺元栩似笑非笑地隔着人群看着她,萧瑾瑶牙关紧咬。
行,算你狠!
一顿饭简直吃得胃疼,萧瑾瑶走时脸色就更黑了,贺元栩心知逗狠了,一路上想着再去哄哄她,岂料一开口萧瑾瑶就动手,二人打闹了一路终于在客院门口贺元栩还没踏入便被萧瑾瑶一脚给踹出十米之遥。
雪白地长衫上突兀一个鞋印,众人伺候的立时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口。
贺元栩倒是满不在乎地对着那飒飒背影勾唇一笑。
成吧,火气能发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
萧瑾瑶回到书房,便见湛琢早已等候多时了,正巧她要找他,忙问道:“岑昊一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却见他眉头紧锁着罚站似的站在那里,萧瑾瑶心中一咯噔。
“怎么了?”
“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找出线索。”湛琢老实答道。
萧瑾瑶满心惊诧地抬眼瞧他,这位可比那湛瑜靠谱得多,他可是禛王府暗卫之首,办事能力最强的一个,连他都打探不出的线索……
“莫非事不在那粮仓?”萧瑾瑶疑惑道。
“属下不知。”
到底还是个孩子,模样瞧着悻悻地,萧瑾瑶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那端王滑得跟个泥鳅似的,你查不到就算了,再派些人去盯着便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告诉我就好。”
湛琢转身离开,萧瑾瑶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头绪,干脆去找小桃红再套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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