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燚泽面无表情,哪怕白励玮会就此殒命,他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目光好似北极几千米深处的玄冰,不带一丝温度。
对于他而言,他们不过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虽然这些人当中没有,但不代表他会就此罢手。
他看向那在最角落的车,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白晨曦此时此刻应该很庆幸窃喜吧。
“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着。”
“是。”
白父和白励玮很快就被保镖拖进了教堂中,并且严加看管。
他起身,朝白晨曦所在的车走去,皮鞋每一声磕在阶梯上,都像魔鬼的降临。
陆阜举着伞,全力护住主人。
白晨曦觉得浑身好沉,好重,仿佛骨骼被碾碎过一样。
本来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车门上,车门猝不及防的打开,她整个人都往外倒下去,如果不是凌燚泽及时接住,她就要脑袋开花了。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凉触感将她从刚才一幕幕中拉回来,白晨曦站稳后用身体去撞开凌燚泽,他纹丝不动,白晨曦却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车上,然后跌倒在地上。
她抬起头,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绞着凌燚泽。
凌燚泽没有去拉她,反而居高临下审视着她的狼狈以及愤恨。
她本就浑身湿透,头发凌乱贴着,双眼发红又红肿。
他找她的老情人,她就如此激动么,激动得恨不得用眼神就将他千刀万剐。
凌燚泽微微弯腰,用力扯掉她嘴巴上的束缚物。
“言而无信的魔鬼。”
凌燚泽拿出那张过过塑,却也被揉过千万遍,皱巴巴的画。
“言而无信?女人,你是否需要自我反省?”白晨曦的下巴被拧高,他强迫她看着那张冷酷的面孔。
“不过就是一幅画,能证明什么!”
就一幅画,他就如此大动干戈,将她的家人抓过来受刑!
他的眼神骇得要杀人,仿佛她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不过就是一幅画?!
是,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幅画。
可是在他的眼里,那却是她思念另外一个男人的最好证据!
一想到她的心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据着,他就嫉妒得发狂,愤怒到极点!
他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了,不给白晨曦任何狡辩的机会。
“明明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失去一切做你的情~妇难道还不够吗!”
白晨曦朝他嘶吼着,滔天的怨气冲向他。
白父在地上慌乱寻找钥匙的样子,白励玮在水中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刺激着她。
凌燚泽眼中的火如泼开的浓墨的血,一点点地渗透晕染开来。
她那一句我也不爱你幻化成一根布满荆棘的藤蔓,来来回回的抽着他的脸,他的心。
凌燚泽突然五指压在她的头颅上,猛的抓起她的湿头发,死死地压在沙发上车门上:“白晨曦你很有种!”
都这个时候了她仍然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意识都没有!
头皮好痛,她双手被绑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微仰着下巴,每一声都铿锵有力:“放了我的家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你也配谈我们?”
凌燚泽松开手,冷然而嘲讽的盯着她。
大雨打在白晨曦的脸上,她仰视着凌燚泽,雨水中、逆光里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却也知道此时的他和那个在游乐园中温情柔语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应该说这样冷血残暴的狼才是真正的他。
“我会找到那个人,让你亲眼目睹他是如何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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