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哄你入睡?”
“什么故事?”
“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井迟声音放轻放低了许多,刻意营造出催人入眠的氛围,试图给她助眠。
但很明显,宁苏意此时此刻当真半点睡意都没有。她很精神地想了想,不知道要听什么故事,便问起他大学时期的事情:“你读大学的时候有女生追你吗?”
他的大学时光,包括毕业后那几年的时光,她都是空缺的,突然就想多了解一些。
就她知道的而言,井迟高中时期非常受女孩子喜欢。只不过高中学校里禁止早恋,大多数女生要么偷偷暗恋,不敢让对方知道,要么写一封情书塞进他课桌抽屉里,极少有当面跟他表白的。
大学就不一样了,没人管恋爱不恋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喜欢的人。
宁苏意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该有的回应,脑袋往后仰了一点,抬高视线盯住他的眼睛:“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有大瓜?!”她学起邹茜恩说话的腔调,“那我回头得问问傅明川了。”
井迟用手指搔了搔眉梢,拖着语调,有些迟疑地问:“你确定想听?”
两人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在初秋的夜里躺在同一条被子里低低絮语,宁苏意颇有听故事的氛围感,把被子掖到脖子处,只露出个脑袋。被子下面,她两只手抱着井迟一条胳膊,催促他快讲,最好老实交代。
其实她心里无比清楚,即使有女生追井迟,依着他的性子也不会回应,更何况他喜欢她那么多年。
井迟仰起脖颈,有点无奈,说好讲故事,怎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是是有人追我也没答应过人家。”井迟继续挠眉毛。
“你怎么说话结巴了?”宁苏意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
井迟瞅了她一眼,简直想给她举白旗。他真不知从何讲起,一脑袋空白,他怀疑她在故意折磨他。
“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迎新晚会上,有个同学院不同班的女生趁着报幕的时候,跑到舞台上借用了主持人的话筒,公开向我向我表白。”井迟有些难以启齿。
宁苏意饶有趣味地说:“你还喜欢看晚会?”
“不是我,是傅明川,非说有好看的节目,硬要拉着我去。”井迟说,“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女生拜托他带我去的,气得我一个礼拜没跟他说话。”
那时候傅明川不知道他心里有人,见他从来不谈恋爱,起了撮合的心思。之后,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井迟时不时跟宁苏意电话联系,被傅明川撞见过一两次,以傅明川的精明劲儿,便猜到他是有了喜欢的人。
一问之下,井迟就如实交代了,跟傅明川说,自己常联系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女孩子。从那以后,傅明川就用“小青梅”来代指宁苏意。
宁苏意接上前情:“那个女生公开跟你表白,然后呢?”
井迟说,自己当时就站在台下,他在学校里小有名气,舞台上那个女生一提“井迟”两个字,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在附近寻找,最终看到了井迟本人。大家自觉退开,以他为中心,附近的学生围成了一个圆圈,男生们起哄,女生们歆羡。
舞台上的女生还在等他的回答,井迟走也走不掉,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当众拒绝又怕落了人家的面子让人下不来台,万一一时想不开就糟了。
解救他的是一通电话。
当时现场有一霎很安静,手机铃声便显得十分响亮,他面无表情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就退到一边去。
傅明川看出他的态度,怕把人得罪了,帮他疏散了四周的围观群众。
那个女生没得到答复当然心有不甘,之后又找了个机会堵住井迟,是在食堂门口,刚下课,人还不是很多。井迟便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跟女生挑明了:“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奉行坚持不懈的精神,被拒绝也没气馁,说他只是有喜欢的人,又没有女朋友,那她还是可以追他。
追了挺长时间,发现井迟跟磐石一样,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默默关怀,通通没有用,最后只能死心放弃。
井迟叹了口气:“印象深的就这一次,闹得很大,好几天学校里还在讨论,反正就挺困扰的。其他的在私底下当面表白的女生,我就直接拒绝了。”
宁苏意听得入神,沉默许久,惋惜道:“好可惜,没有跟你一起上大学。”
提起这个,井迟就郁闷得不行:“我倒是想跟你一起出国留学,可是家里人不同意,奶奶不想我出国。”
宁苏意说:“殊途同归嘛,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
井迟:“屁,要是我们一起读大学,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宁苏意笑一笑:“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你的心思,你肯主动坦白吗?”
“谁让你不喜欢我。”
“”
宁苏意很想喊一声“”,怎么又翻起旧账了,根据以往的经验,翻着翻着她就要翻车了。
人常说,先爱上的人总是太卑微。
要她来说,后爱上的人总是太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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