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从暴室出来,一一俱报。
“三槐竟然告诉我,此话是从宰相那偷听来的……这话居然不是三槐凭空编排,而是宰相所言了。”
常留一脸怒色,满脸不自在,手指敲打着书案。
“好你个陈宰相,到底是想灭本王的东宫啊。”
太子常留缓了一口气,转向予伶道:“如今,便是用着你的时候了,这件事拿到大理寺处理,便失了东宫脸面,父皇如若训斥也好,询问也罢,因东宫之事问责宰相,恐动摇国本。本王希望予伶你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查明宰相所言意图。”
予伶身子一凛,恭恭敬敬地道:“予伶遵旨!”
太子常留又嘱托道:“这事本王会和父皇说。但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因为……有人要回京了……你可要处处小心,不要辜负本王的一片心意,记得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为了天下安稳,不能祸起萧墙!趁了小人心意,误了天下苍生!”
予伶义正言辞道:“予伶定谨遵教诲,不负太子重托!定以大局为重。”
太子常留又交代此行贸然下山,必引众人怀疑,叫她跟随众才女完成女官课业与选拔事宜,再去办理。
予伶自然领命!
湘南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但稍纵即逝:这个予伶,不简单!
……
湘南回了灵芝宫。
春沂早将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
众才女前来拜贺:“恭喜湘南洗得冤屈。”
直待窗外灯移竹影,众才女方散了场。
春沂笑道:“她们还不是看二小姐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才来巴结的。”
湘南笑道:“什么巴结不巴结的,好像我要与她们一样,接下来就要同流合污似的。”
春沂装作害怕道:“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湘南上手就去痒痒春沂:“你这嘴巴,真真给你缝上才好。累了一天了,我要先洗脸。”
春沂撩起帘子就去打水了。
贺也好,庆也罢,青中山无人帮忙,不是长久之地。
眼下值得信任的,春沂一个,子山一个,弘礼一个,李凤梧和石公卿从此却是不敢轻信了。予伶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皇后命自己入宫仅仅是因为需要一个帮手?这个湘南本尊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湘南拾掇了一番,转眼看见衣裳内里掖着的玉佩,上头鲜红的络子映得眼睛疼。
“春沂,这玉佩倒是送人吧……”湘南试探着问。
“二小姐,这可使不得,这是云从真人送给二小姐的,二小姐怎么使得。”春沂吓得慌。
“云从真人?”湘南疑惑道。
“对啊,就是……就是二小姐亲娘啊,前阵子……”春沂没见过云从真人,以为这云从真人陈菰即是湘南的娘亲了。
湘南一句,果然诈出这玉佩来历,“对,我娘给的,怎可送人,方才逗你玩的。”
湘南笑道:“那这玉佩络子脏了……”
“那络子是云从真人亲手编的,需得慢慢洗,奴婢一会就去,二小姐洗了脸先用饭。”
……
这一世,好也好过,坏也坏过,有个朋友,心便安乐。
湘南与春沂蜷在床上沉沉睡去。
秋风疏竹影。
夜烛邀天明。
青石若有意,
何日可采苹?
……
次日一早,便如往日,去前厅习课,阮予伶出题,余尚宫复核,评出名次,依旧是湘南第一。
连着几日,皆是如此。
众才女再无二话。
阮予伶脸上却是再无笑容。
“你知道么,阮予伶虽冤枉了湘南,心里却碍着面子不肯承认呢,你看,她日日没有笑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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