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统计好,愿意走的,允许他们带走自己的东西。不愿意走的,告诉他们以后月例减半,以后还要在府里干活,让他们想清楚了。还有,把那些不愿意走的这些年府里在他们身上花的钱算出来,一并给我。”
“是。”
一群人黑压压得退了出去。
“今墨兄,此事你怎么看?”几位早年间入府已然失宠的几位小心翼翼地凑到今墨附近。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今墨自信满满的冷笑了一声,“公主这是在试探我们呢。正好,能将那些一心二意的人一并赶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徐管事便拿着通宵赶出来的名单和账单早早等在了院外。
不怪他这般着急,这些年,府里要养这么多人,他苦啊。主子不管账,时不时就来个千金一掷为蓝颜。现在总算让他等到“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天了,他能不着急么。
昨天本来说是全部遣散,可让府里头的公子们一求……
得,五十多个又砸手里了。
今天,他可得早点来,把主子的主意给钉死了。
“徐管事辛苦了。”知愿从屋内出来,对着廊下的徐管事行了个礼,“公主起了,请您进去说话。”顾云知这几日睡得多了,早上就醒得早。
在床上躺了三天,她的风寒好了不少,但仍被知愿拘在房间里,唯恐她又吹了风去。
床上躺了三天的她,风寒已痊愈了大半。但她看到面前半个小臂这么高的账本时,突然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公主,老奴们熬夜将每位公子的花销都做了统计。”徐管事小心翼翼地指着那堆册子,“最上面那张,是自愿留下的公子名录,共计五十四位。”
“还有五十四个人?”顾云知有些吃惊地展开那张名录。这数量之多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名录你应该已经看过了吧。”
这上面的名字她大多都没有印象。相比他们对于原来的补丁而言,也不过就是她“收集到的游戏卡片”罢了。
“这些留下来的人里面,谁的花销最多?”
徐管事低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闻言都没有迟疑,便口齿清晰地回了出来,“若只谈库房走账的银钱,今年花销最多的是衽林公子,叠加往年最多的应是苏晏公子。若要加上殿下赏下去的物件,那最多的应是言秋公子,光今年,就至少价值在2万贯。”
????
顾云知一脸茫然,她的记忆里,可没有这么大手笔的赏赐。
2万贯?她是把2个县一年的税收都赏给他了吗?她疯了吗?!
“我何时赏赐他这般多的东西了?!”
徐管事早就憋着想好好地提醒提醒公主,她往年里到底是花了多少钱出去。
这话可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他忙痛心的道,“言秋公子好书,殿下往日里赐给他的那些古籍孤本可都是无价之宝,何况他每月都要去古斋寻些名人书画,一次开销便有几百银子之巨。”
……”
怪不得这位让他走都不走。她就问!除了公主府,谁还能给他花这么大笔钱买书!
言秋是长公主的代笔。往日里长公主出去参加宴席或诗会总会带上他。毕竟补丁只顾着享乐了,对于文墨并不精通。所以每次出门参宴,必会带上言秋。是故,每次言秋说要买书来读提高下次写作的水平之类的,补丁都会同意。不过……
顾云知搜索了一下以往的记忆,确定以及肯定,对方决没和她提过,这些书到底多、值、钱!
“这个苏晏呢,他又干了什么花了这许多钱?!”
“去年水患引发了瘟疫,苏晏公子说可怜外面的流民,说想开个药铺救治百姓,您觉得他有慈悲心,给了他好大一笔现银……”
顾云知:“……”
“那许衽林呢……”
顾云知记得这个许衽林年中的时候才入得府,他本是前御史的儿子,只是那御史犯了事差点被楚启明拉出去砍了,求到了长公主面前,才堪堪保住了脑袋。
“衽林公子砸了郡王家的一个上古玉器,赔了一大笔钱……”
顾云知:“……”
哦……她想起来了。这位继承了他爹那石头脾气的少爷,非说郡王家的那个玉器是假的,两厢争执之下,便言及了他的御史父亲,这位臭脾气的少爷当场就把那个据说花了一千金买的玉器给砸了……
“呵呵……”
全是败家子。
顾云知含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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