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写了这封信。
相信你们看到后,都会吃惊,怀疑这封信的真实性。毕竟,在你们的调查中,我已葬身鱼腹,只剩一截残肢。但问题是,你们以偏概全了,那只是我的一截手臂,我人还在,还没死。
这也是我选择写信的原因,你们可以鉴定这封信的笔迹。你们不是找到了我的日记了吗?简单比对就知道了,这信确实是我写的。
你们可能要问,我为什么要写信?是因为你们笨啊!一个简单的案子,被你们搞得这么复杂,我看着都着急,忍不住要告诉你们真相。
第一个真相,刚才也说了,但还是想再强调一下:我邱萌儿,没死,活得好好的,在你们找不到的地方,过着自己的想过的生活。
第二个真相,陈粒辛已经死了。你们不要再寻找了,浪费人力财力。不妨直接说了,就是我亲手杀的。他当时站在湖边,脱了衣服,准备下湖游泳。我叫住了他,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向他胸口开了一枪。他应声倒在湖里,鳄鱼闻着血腥味,成群结队赶来,都不够吃的。
陈粒辛应该感到庆幸,死后有知的话,也会打心眼里感谢我。因为我们都不知道那是鳄鱼湖,他还想野泳,相比被鳄鱼咬住的恐惧、慢慢被分食的疼痛,一枪毙命也太痛快了!
你们也许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杀陈粒辛?相信你们已经看了我的日记,我不希望他继续破坏梁栗粟和易粒粟的结合,他们两才是一对,陈粒辛就不该出现,既然出现了,就必须死。
当然,你们看了日记,肯定也知道,林悄悄和李胜利也是我杀死的。我真的罪孽深重,所以才决定放下一切,来到太国,找一清静寺庙,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余生,也算是我的忏悔吧。
好了,我的事就不多说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陈粒辛是我杀的,梁栗粟和易粒粟被你们冤枉了,希望你们赶紧放人。”
宋星山玩味地看着手上的信,心想,邱萌儿既然想铲断红尘,不问世事,为什么还想写信?这不是暴露自己吗?
她不惜暴露自己,也要为梁栗粟和易粒粟洗清嫌疑,那干脆将计就计,把信压下来,等你下一步动作,也许能露出更多破绽。
同样道理,如果信是假的,那就是真正的凶手故布疑阵。这就更好了,对宋星山来说,不怕凶手耍小聪明,就怕凶手从此销声匿迹、杳无音信。既然凶手主动出手,那我就守株待兔,等你露出尾巴。
两厢考虑,宋星山就把这封信压下来,不作任何反应,就像没收到这封信一样。
当然,宋星山也没闲着。他已暗中布置,随时盯防,看能不能发现线索。
同时,那封信的字迹比对还是照常进行,确定是邱萌儿的笔迹,不是仿写的。
看来,邱萌儿真的还活着。宋星山不禁松了一口气,为她感到高兴,但又想到她还背负着三条认命官司,又非常难过。
至于信中提及的更多线索,宋星山带领一众警员,再去鳄鱼湖边的案发地点调查搜查物证,比如邱萌儿说她开了一枪,那至少该留下弹壳。
但是,案发当天傍晚开始,就下了暴雨,有三四个小时。湖岸边再多踪迹,也被冲刷干净了。而且当晚湖水涨了三四米,案发地都被淹在水下。时隔数周,再去搜寻,毫无所获。
没有办法,宋星山只能盼着,邱萌儿再寄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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