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归寂,白昼降临。
今天,不是一个好天气。
有些冷。
外面又下起雪,不是很适合出门。
“歌莉娅,我走了,记得别偷吃。”康斯旦丁嘱咐了一下歌莉娅,带着一把新买的雨伞,关了门,下楼。
一出门,康斯旦丁不断地祈祷:
上帝,仁慈的父,听到我的祈求吗?
真诚地祈祷,波娜太太不在。
是的,不要出现。
康斯旦丁心惊胆跳地走下楼梯。
七层!
六层!
五层!
好像没听到声音,应该不会来,这么大的雪。
康斯旦丁心思着。
四层!
三层!
应该没有。
康斯旦丁像一个小偷一样地胆战心惊,到了第三层时,轻脚轻手地走着。
二层!
拐弯处,康斯旦丁探出头,像兔子伸出窝一样谨慎。
那张皮椅上没有往常那个跟土豆一样臃肿的身影。
“嗯,谢天谢地,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康斯旦丁这才放下悬在嗓子的心。
“噗!”
康斯旦丁走出西蒙斯公寓,撑开雨伞,打着雨伞走在纷纷扬扬的雪里,望一个地方去。
大雪纷飞,模糊了视线。
凭着记忆,康斯旦丁走了半天的路程,还是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超市。
康斯旦丁慢慢走去已经营业的超市。
康斯旦丁还没有走到,便从风雪里听到一阵激动的欢叫:
“噢,天啊!”
“我的康斯旦丁!”
“终于来了…………”
一个金发碧眼,凹凸别致,胸前别着蓝宝石胸针,皮肤没有明显的皱纹,虽然过五十岁,还是风采不减的女人心有灵犀地,满脸迷恋地随着身影波漾,恰是海浪里的船只,欢乐无比。
这有过之无不及与波娜太太。
康斯旦丁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就是康斯旦丁第二份工作,是这个超市安保人员。
“早上好,白丽儿太太!”康斯旦丁假装热情地问候。
“早上好,我的宝贝,我的康斯旦丁,你终于想起我了。”这个女人叫白丽儿·爱丽丝支颐着说,丰满的上身拂在白色的收银台上,托着。
“白丽儿太太,我一直都想着你。无时无刻。”康斯旦丁眨着深邃的眼眸,说着违心的话。
“哦?是吗?那太棒了,我的小丁丁,快过来,看看我这个妆怎么样?”
白丽儿太太迫不及待地叫道,急不可待地与康斯旦丁分享这个在美容院学的新装扮。
“好的,白丽儿太太。”
康斯旦丁遵命地走上去,仔细端详着白丽儿太太的脸儿,五分钟后再说:
“白丽儿太太,你的左眉毛画得很淡,应该你今天起晚了,才匆匆忙忙。你的右脸有些肿,昨夜你用右脸枕枕头。还有你的眼角还有眼屎,嘴巴有些酸酸。”
白丽儿太太脸蛋由白变黑,陡然一转,今天的好心情都喂猪了。
白丽儿太太恼怒地叫道
“天啊!我的小丁丁,你这样子会没有女朋友的,你没有发现我今天的口红不一样吗?你就不能发现我漂亮的地方吗?”
康斯旦丁沉默了一下,仿佛在思考,在观察,在重新地寻找美的存在,之后再回答:
“白丽儿太太,并非我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而是你,我实在不能从你那里找到一些美的存在,或许,你是内在美。”
康斯旦丁幽默风趣地说着,尤其是最后一句“内在美”让白丽儿太太的脸色缓和下来。
白丽儿太太不同于波娜太太,白丽儿太太还看得过去,不至于让人吐饭。
即使康斯旦丁这么说道,白丽儿太太看着康斯旦丁,都是满眼星辰。
“混蛋的小丁丁,内在的美,怎么才能发现。”
白丽儿太太嗔道,似乎不懂的样子问道。
“这个……嗯,或许,上帝知道。”
康斯旦丁还是把到喉咙的话,吞了下去。
他是一个绅士,不是拉尔夫斯,也不是一个下流的流氓。
不必说这样意淫般的话,低俗龌龊得很,有失形象
康斯旦丁最善于观察人,也擅长于揣摩女人的心思:
女人最喜欢听这样的活:七分假话,两分半真半假,一分真话,这样综合起来,很迷幻,很朦胧,很有美学感。
这康斯旦丁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不屑这么做。
白丽儿太太也不需要这样对待,不然,引火上身,康斯旦丁只能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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