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所施展的‘疾行如影’,是从何处学来?”
一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好一会,忽然有所悟的看着他:
“你是想知道,我和宋家有何关系吧。”
不待他回答,她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疾行如影’乃是宋家的家传轻身步法,非宋家人不可习得,这是江湖人尽皆知的事,你又何必拐着弯的套我话,宋家十年前便已避世不出,为的便是不再牵扯江湖之事,你又何必将他们拉扯进来?你若想从我身上得到关于宋家的消息……”
讲到这,沉姝抬头看着他逐渐冰寒的脸轻笑了声才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虽然不知道堂堂碎玉楼楼主为何要探听宋家的消息,但沉姝绝不可能透漏出任何关于宋家的消息,山主和山主夫人早已避世,江湖中也再无宋家,何必再将他们牵扯进来。
“苏楼主,你认为你能跟我讲条件吗,我活,你活,我死,你也得死,所谓‘同生共死’莫不如是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苏璟并不意外,只是他已经等了十来年,好不容易有个跟宋家相关的人,即使没有这场交易,他也会想办法跟在她身边。
“待你伤好恐怕需半月之久,据我所知‘醉海棠’的药性恐怕不允许我活到那个时候。”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在她身边,当前最重要的便是确保自己不会毒发身亡。
“无妨,‘醉海棠’虽毒,但我有抑制它毒性的药,每隔五日服上一粒便不会有事。”
苏璟:“……”搞半天我要被控制了?
沉姝可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但眼下却是逃命要紧,虽说昨夜苏璟命十几人拦住了那些教众,但毕竟寡不敌众,如今已过去了许久,若是他们追上来了,那才大大不妙。
她看向苏璟,见他似乎也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便开口问他:“此处可还有碎玉楼的人?”
“西北一带历来是离教的地盘,碎玉楼无法调动太多人手前来,此次和我出来的便是昨天那二十人。”
等苏璟说完,她开始意识到形势比她所预料的要险峻得多。
离教盘踞西北一带多年,早已树大根深,本来也没想与这样的庞然大物结仇,奈何阴差阳错之下还破坏了那位尊者的计划,想也知道,此刻她定然位列离教必杀之人的榜首之上了。
她试探着想要从床上下来,但那腰腹处伤势颇重,略微一动,便有血珠从衣服中浸出来,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她突然感觉到有人一把扶起了她,手臂稳稳扶在她的肩腰两处。
她惊异之下一抬头便正好对上苏璟低下来的目光,许是此时姿势过于亲密,看他虽然面色平淡,但耳尖却诡异的红了一片。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看你行动不便,毕竟此时离教正派人来追,我们既已处理好伤,便应立即启程离开此处。”
沉姝倒没误会他,还顺势将全身重量靠在了他身上,让他扶着她穿好了外衣和鞋,拿起了皎月,二人便要离去。
踏出门口的一瞬间,沉姝突然顿住了:
“不行,此时距离昨夜已过去许久,恐怕他们的人已到了镇中,若我们此时就这样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苏璟也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脑海中自然而然的蹦出了一个办法,“那……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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