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恐怖的皇城司(1 / 1)行走的皮卡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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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的打更声回荡在汴梁城中,作为大内后省的都都知,李崇圣服侍赵祯已经十七年了,向来以谨小慎微著称,也是赵祯的贴心内侍之一,眼看已经快二更天,赵祯还在处理政务,李崇圣实在忍不住,前说道:“官家,已经二更天了,还是早些歇息了吧。”

赵祯放下手中的笔,轻叹一声,作为大宋帝国的至尊,整个国家千头万绪都压在他的身,平素虽有宰相协助,可是大多数事情他都要亲自过问,说不累是假的,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李崇圣,说道:“你服侍朕十几年了吧。”

李崇圣低头答道:“回禀官家,十七年了。”

“一晃就十七年了。”赵祯仿佛想起了什么:“当年你还是个小黄门,行事冲动,现在也稳健了。”

“也是官家慈悲,奴才当年行事不稳,冲撞了官家,还是官家宽宏大量,不于追究,反而提拔了奴才,奴才从那时起就发誓要伺候好官家。”

“行了”赵祯一摆手:“你这老货,也莫跟朕这里表忠心,但凡朕找到你的错处,必然处置了你。”

李崇圣知道这是赵祯在跟自己开玩笑,连忙接说道:“小人如果有错,必然自绝于官家面前,省的官家辛苦。”

赵祯哈哈一笑,在这宫中,也就是李崇圣还敢跟自己开几句玩笑,其他人看见自己无不是战战兢兢,生怕犯了什么错,累的时候,偶尔跟李崇圣开开玩笑也是减压的法子。

笑声停下,赵祯继续说道:“朕登基三十七年,只有一人一事让朕一直耿耿于怀,崇圣,你可知道是何人何事吗?”

李崇圣心中暗叹,官家这还是放不下啊,但是官家询问不敢不答,连忙答道:“官家可说的是范相公和庆历旧事?”

“正是!”赵祯一拍龙书案,喝道:“朕就是想励精图治,整治国内这些弊病,希望有一日能再复燕云,庆历新政,才一年零四个月啊,就被那些人推翻,让朕不得不罢黜了范相公,每当念及至此,朕就心如刀割一般。”

李崇圣见赵祯情绪不对,慌忙说道:“官家息怒,小心龙体。”

“朕无事。”赵祯摆摆手:“而今国力不昌,辽人咄咄逼人,竟然逼迫朕增加岁币!朝中竟然还有人支持,言说花点小钱而已,这些人自家的脸面不要了,还要让我大宋的脸面也不要了吗?”

李崇圣一脸苦涩,他是内侍,祖宗家法,内侍不得干政,他如果回答赵祯这番话,传了出去,必然会有人说他内侍干政,他可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官家现在情绪来了,他身体又不好,万一气加气有个好歹,他作为伺候官家的内侍也逃脱不了干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官家过虑了,宰辅俱都是老成谋国之臣,必然能解官家之忧。”

赵祯摇摇头,正想说话,就听门口一个小内侍跑来说道:“启禀陛下,汝南郡王有奏疏呈。”

“汝南郡王?”赵祯有些奇怪,汝南郡王赵允让是宗正寺的大宗正,自从自家孩子赵宗实从宫里送走之后,就再也不朝,也不去宗正寺理事,整日在郡王府饮酒,怎么突然了一封奏疏,心中奇怪,让小内侍呈奏疏,在灯下仔细观看。

不多时,赵祯看完奏疏,咦了一声,又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大笑道:“没想到赵允让还有这个本事,辽国岁币之事算是解决了。”笑完又一想,不对,这赵允让没听说对外事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啊,这联合西夏给辽国施压的法子,恐怕他想不出来,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想到这里,对李崇圣说道:“传沈九台见朕。”

李崇圣连忙安排小内侍去传沈九台,不多一会儿,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内侍来到了崇政殿,他就是沈九台,皇城司的勾当皇城司公事中的一员,实际掌握了皇城司的绝大部分权利,皇城司的亲事官和亲从官都在他的麾下,作为大宋唯一一个中央情报机构的实际负责人,他的威名可以让小孩制啼,只不过赵祯向来宽待百姓和百官,加庆历中有亲从官谋反,所以赵祯对皇城司的管辖要求非常严格,沈九台也不敢过于张扬。来到殿,见过赵祯,沈九台就站到了一旁。

见到沈九台到了,赵祯说道:“汝南郡王府最近有什么情况?”

沈九台虽然是特务头子,可一脸的和气,脸永远是笑眯眯的表情,听到赵祯的询问,沈九台笑嘻嘻的回答道:“启禀陛下,汝南郡王府今日无甚情况,只是郡王十三子赵宗实的长子赵仲铖今日惊马,在南薰门外被一人拦下惊马,而后两人去了长庆店,不到半个时辰,赵仲铖自己一个人从店里出来,回到了郡王府,与汝南郡王商议半天,就有了奏疏进宫。”

“赵仲铖?”赵祯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说道:“这孩子朕是知道的,锐意进取,是个好孩子,但是他是个直性子,这注意恐怕也不是他能想出来的,拦下惊马的是什么人?”

沈九台说道:“是一个假头陀,叫李源,此人身高丈二,双臂怕是有千斤之力,赵仲铖的惊马就是被他撂倒,从相州来,说是有人介绍他去大相国寺当个帮闲。有个匪号叫双手劈开生死路,一掌斩断是非根,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父李喇嘛。”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赵祯也被李源的外号气笑了:“这么说他是个武人?”

“启禀陛下。”沈九台依然是笑嘻嘻的答道:“他说他只是力气大些,他其实是个读书人,联合西贼抵御辽人的建议就是他说给赵仲铖听的。”

如果李源在这大殿之中怕不是会被吓死,他跟赵仲铖说辽人之事的时候,包间里只有他和赵仲铖两个人,而沈九台这时候仿佛就在一旁听着,皇城司监察的本事确实了得。

“读书人?”赵祯有些不可思议:“读书人能比军中悍将还厉害?禁军中的大将恐怕也没有几个能空手撂倒惊马的吧。只不过此人对外事确实造诣非凡,岁币之事,朝中多有争论,久久不能定下,如果依照此人之言,恐怕辽人要吃个哑巴亏。”

这时候,沈九台又说话了:“启禀陛下,据赵仲铖所说,虽然奏疏了御前,但是恐怕相公们不会依照此法行事,他打算明日去找枢密院礼房主事唐知远,亲自威逼唐知远去与辽使谈判。”

“大胆!”赵祯将手中的奏疏猛然摔在地:“他一个宗室子,竟然要去威逼朝廷大臣,他想干什么?!拿下拿下!”

“是!”沈九台领命就要出去。

“慢!”赵祯又拦下沈九台,想了半晌,问道:“唐知远跟赵仲铖有什么关系?”

沈九台清了清嗓子:“唐知远与赵仲铖没有关系,他的妻子倒是和汝南郡王府有些关系,据说是汝南郡王妃的一个远亲,庆历五年,唐知远当时还只是枢密院的计议官,因为是赞同新政的官员,新政失败后,范相公出外,被其新官欺压,后来是走了汝南郡王的门路才保住了官职,后来在枢密院累迁至礼房知事。”

“庆历吗?”赵祯走神了,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对沈九台说道:“算了,就让小儿辈去折腾一下吧,你派人盯好了那个李源。”

“是,属下告退。”沈九台走了出去。

赵祯看着沈九台远去的背影,李源,有点意思,此人此时接触汝南郡王府,说不定是有人有了想法了,回想起自己没有儿子,心中又是一阵气恼,谁愿意没有后代香烟,过继的再好也不如亲生的,但是自己偏偏就生不出来,唉,时也命也!纵然帝王,也有不可得啊。

正在赵祯感叹自己没有儿子的时候,汝南郡王府里的赵宗实却在感叹自己儿子大了不好管。

“你这逆子!胆大包天!你可知错?”赵宗实紧握着手里的藤条,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头疼不已。

“儿子不过是为国建言,不知何错之有!”赵仲铖梗着脖子死不认错。

赵宗实气疯了:“你还不知错,咱家现在的处境你不知道吗?为国建言是你这个宗室子能做的吗?还敢攒动你爷爷奏疏!今日我如果不狠狠的教训你,怕是日后整个汝南郡王府都要葬送在你的手!”说罢,手中藤条就要往赵仲铖身打去。

“住手!”门外一声大喊,一个老头几步走到赵宗实面前,一把夺过藤条,顺手就打在了赵宗实身。

“爹,你打我做甚!”赵宗实不敢反抗,因为这个老头就是自己的老爹,汝南郡王,大宗正赵允让。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赵允让显然是气急了,连打了赵宗实好几藤条,这下子赵仲铖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挡在自己父亲面前,哭着说道:“翁翁要打就打我吧。”

赵允让看着挡在自己儿子身前的赵仲铖,手中的藤条实在是打不下去了,重重的摔在地,狠狠的对赵宗实说道:“你以为老头子就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你儿子三言两语就跟攒动老头子书?老头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米还多,你可知道这事一旦成了,你和你儿子就在官家那里留下了能事的印象,日后这就是个凭证啊!傻儿子!”

又对赵仲铖说道:“明日你就按你的计划去做,出了事,翁翁替你撑腰!”说罢,大步走出房门。

赵仲铖得了赵允让的话,得意的扶起赵宗实,说道:“爹爹明天就等儿子的好消息吧!”一溜烟的跑了。

赵宗实摸了摸身被赵允让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长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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