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端坐在开封府的大堂,冷眼看着堂下这些官员的丑态,而李源更是无所谓,走到一旁跟赵仲铖说着话,说着说着还时不时的发出些笑声。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围着开封府的百姓分出一条路来,一队禁军着甲持械闯了进来,直接把大堂之的官员全部控制了起来,然后一人高声喝道:“包希仁,做的好大事!”
包拯闻听,眯了眯眼,向说话那人看去,待看清那人的模样,从大堂走了下来,行礼说道:“开封府阖府奸邪,竟然惊动韩相,包拯惭愧。”
来人正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当朝宰相韩琦韩稚圭,韩琦快步走到包拯面前,叹了口气:“你何止是惊动了我,官家在崇政殿大发雷霆,言说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开封府竟然敢下其手,霍乱京城,个个该杀,这不,命我带禁军前来,将开封府下一体擒拿,待大理寺和刑部核查报。”
包拯脸色不改,拱手说道:“既然韩相奉旨前来,那此地就交给韩相了。”
韩琦笑了笑,说道:“希仁,官家知道你初履开封,今天能壮士断腕实属不易,所以并没有加罪于你,你不用避嫌。”
包拯说道:“下官不是避嫌,下官是治下不严,遇事不明,我原以为汴梁城中权贵豪强难办,没想到一些泼皮无赖竟然也如此嚣张,下官这就去大牢里待着,静候官家责罚。”
韩琦眼中精光一闪,悠悠的说道:“希仁,莫要逼迫官家。”
包拯笑了笑:“下官告辞。”随即走到李源身边说道:“小子,你伤人之事认不认?”
李源看看包拯,说道:“某打伤了人,自然认账。”
“忍就好,跟本官开封府大牢走一趟吧。”
李源想了想,乐了:“那就跟包大人走一趟。”
赵仲铖急了,这个李先生怎么这么喜欢去大牢呢?这才刚出来啊!
李源对赵仲铖说道:“少郎君安心,先帮某把房子找好,某不日便回。”
说完,头也不回的跟包拯去了。
先不说韩琦在开封府如何收拾烂摊子,单说包拯带着李源又回到了开封府大牢,俩人一前一后,溜溜达达就进了大牢,那节级官还没走,见包拯来了,心中大骇,怕是自己私放犯人的事发了,心念急转,正在想如何解释,猛然见到包拯身后跟着李源,顿时冤魂大冒,汗如浆下,完了,正主跟着呢,这下如何解释都会成了狡辩,罪加一等。
连忙跪下磕头,头都磕破了,包拯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节级官,包拯不说话,李源更不会说话,那节级官磕了半天头,见没人搭理,大着胆子抬头一看,就看见包拯和李源就这么看着自己,忙低下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包拯说道:“磕完了?”
节级官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大人,属下是应该磕完了还是没磕完?”
包拯面无表情,李源倒是噗呲一声乐了出来,包拯没好气的瞪了节级官一眼,说道:“先找个安静干净的牢房,带我们过去,完事之后,你爱磕就磕。”
那节级官如蒙大赦一样,连忙带着二人来到了大牢深处的一间牢房,这间牢房不大,也就二十来平方,地铺的竹席,一张床榻,一个几案,几案还有文房四宝,包拯看了这间牢房,感叹了一句:“本官竟然不知道这开封府大牢竟然还有条件这么好的牢房。”
节级官打开牢门,李源很自觉的就走了进去,然后包拯也进去了。节级官楞了一下,问道:“包大人,您这是?”
包拯挥挥手说道:“你去吧。”
节级官知道这是二人要独处,连忙退了出去。
包拯招呼李源坐下,他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官员威仪,一屁|股坐在地,李源也不客气,就在包拯对面坐下。
李源一坐下,包拯就说话了:“本官早听闻那礼房主事唐知远呵斥辽使,将辽使提出的增加岁币之事驳回,本官心中实在是欢喜,你可知道自从太宗高粱河兵败,真宗皇帝亲征檀州,与辽邦签下檀渊之盟,每年都赐予辽邦岁币,此后,朝中每次闻听辽邦南下,都如临大敌,辽邦来使也各个跋扈,迎接辽使也竭尽屈膝奉承之能,本官心中恨啊,奈何大宋兵弱,对辽邦无可奈何,得知是你献策,便想和你这个年轻俊杰结识一下,只是没想到在这大牢里。”说完,没奈何的笑了笑。
李源却说道:“大宋兵弱怪得谁来?五代武人跋扈争斗不息,于是大宋立国之后就把防备武人当成了头等大事,以文御武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祖宗家法,防备武人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这些文官把武将不当人,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本朝狄武襄,唯一的一个帅才,结果呢?只不过是当了枢密使,你们这帮文官就如同家里进了狼一样,想尽办法要把狄武襄弄臭整死,从宰相到御史,纷纷出手,韩琦斩杀狄青爱将,御史说狄青家养的狗头生角,听听,这都是什么屁话,这是脸都不要了啊!你们一面说兵事弱,不如辽人,一面又折辱武人,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文官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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