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的手拿着一个很长的烟枪。刘管家也很会演戏：“陈老黑，还有两样东西，你怎么忘记了？”

“是啊！我也觉得少了什么，刘管家，你快说，还少什么？”

“还少一个长条几，没有长条几，仙桌怎么放？”

“对对对，范掌柜，你们再搬一个做工最讲究的长条几来。刘管家，还有一样东西是什么？”

“是一个摇椅啊！”

“摇椅，我们没有货。我马安排进货。明天午，货会到。”范掌柜道。

“行，明天午，我们再来。”刘管家道。

朱有福将一张两千两的银票递到乔掌柜的手，乔掌柜从一个伙计的手接过一个算盘，拨了一会算盘珠，然后找了一张百俩的银票和两锭二十两一锭的银子。

范掌柜也不是一个吃素的角色，几辆马车驶出院门以后，他叫来一个伙计，吩咐他跟在马车的后面，看看马车到底会去哪里。

之前，谭为仁和曹锟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防止一品轩派人尾随。

发现后面有尾巴的朱有福领着几辆马车穿过几条街，最后停在一个豪门大院的后门外，两个下人，将几个较小的家具搬下车。

伙计看到朱有福等人将家具搬下车，便确定朱有福所言非虚。他回去了。

范掌柜听了伙计的禀告之后，这才解除了疑虑。

朱有福看“一品轩”的伙计走远之后，便将几件家具重新搬车，然后七拐绕，将马车赶到了教堂。

谭为仁和曹锟正在教堂里面等朱有福。

大家七手脚，将马车的家具搬进教堂里面。然后用布盖好。

最后，他们把马车留在了教堂里面，马牵回了客栈，拴在客栈的马棚里面。

今天，只能进这两次货了，再买会引起“一品轩”的怀疑。

关键是，曹锟和朱有福已经看见了，一品轩店铺里面的货所剩不多曹锟刚买走一套家具，之后，朱有福又买走了很多家具，库房里面的库存也不多了。

夜幕降临之后，曹锟走进了“一品轩”对面的“春秋茶馆”，曹锟走二楼，挑了一个既临窗又临街的桌子，要了一壶龙井和一盘花生米慢慢坐喝。

曹锟坐在窗前，“一品轩”大门和旁边的院门尽收眼底。

“一品轩”的大门紧闭，门前走廊的天花板吊着五个椭圆形的灯笼，在灯光的映衬下，“一品轩”三个字清晰可见。

“一品轩”西边的院门也关着，两个墙垛个挂着一个椭圆形的灯笼，灯笼也有“一品轩”三个字。

茶馆的楼下非常热闹，很多人在品茶听书，说书的是一个瞎老头。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三脚架，三脚架放着一个扁形圆鼓，说书人的右手拿着一个富有弹性的小鼓锤。

他一边说书，一边用小鼓锤在鼓敲出有节奏的鼓点。

说书人的旁边坐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的膝盖放着一个三弦琴，她配合说书人的鼓点，非常熟练地弹出乐曲，琴声悦耳动听。

今天下午，“一品轩”在生意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异动。

首先，从未降价的“一品斋”突然降价，而且是接连两次降价。

其次，第一个下午，有两个大客户买走了“一品轩”店铺和库房里面相当数量的家具，其一个客户明天午还有来买走两套家具。

这种异动不可能不引起“一品轩”的注意。

点钟左右，一辆马车停在“一品轩”的院门口。

不一会，从车厢里面走下一个人来，此人朝大街两头看了看。

在此人回头的时候，曹锟看清楚了他的脸，曹锟蓦地站起身，他想再确认一下，这张脸，曹锟太熟悉了。

遗憾的是此人回头的时间很短。

此人是谭为义。

虽然光线较暗，但在灯笼的映照下，还是能看到脸型和五官的，特别是此人的神态，和谭为义非常相似。欧阳大人经常到谭府去，曹锟随侍左右，他对谭家大院的人特别是谭为仁和谭为义兄弟两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此人在院门敲了几下。

不一会，院门开了两扇门全部打开，一个人走到马车跟前，这回，曹锟确实看清楚了，开院门的人是范掌柜，他的脸对着大街。

两个人走到车帘跟前，范掌柜掀起车帘，好像在和坐在车厢里面的人打招呼。

范掌柜放下车帘，两个人将马车引进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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