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范掌柜关院门。
曹锟将茶杯里面的茶一饮而尽,将盘子里面剩下的花生倒进坎肩的口袋里面。
往桌子放了两枚铜钱,然后走下楼去。
曹锟走出茶馆,闪到“一品轩”的院门外,然后沿着墙根一路往西,院子西边有一个仄仄的深巷。
曹锟走进小巷子。巷子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抬头向看,只有一线黑暗的天空。
曹锟走到巷子的深处,用双手撑住两边的高墙,双脚搭在墙,双脚作为支撑和动力,双手作为平衡,一眨眼的功夫,曹锟坐在了“一品轩”的院墙院墙有一丈多高。
高墙的另一边是一个马棚,曹锟的脚落在马棚的时候,马棚里面传出马蹄踏地的声音。
曹锟走到马棚的边沿,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地。
马棚前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坐着一个人,此人应该是车夫。
车夫蜷曲着身体,嘴含着一个烟枪,烟锅里面不时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这辆马车应该是刚进院门的那辆马车。
因为车夫坐在马车,完全限制了曹锟的活动空间。
院子里面除了临街的店铺以外,还有十几间房子,十几间房子围成一个单独的院落,和外面的院子是分开的,两个院子之间有一个大门也是两扇门。
此时,这两扇门是敞开着的。今天下午,曹锟买走的几车家具是从这两扇大门里面出来的。
曹锟要想进入这个院门必须从车夫的前面走过。
天太冷,指望车夫瞌睡打盹是不可能的。
曹锟只能蹲在马棚的拐角处耐心等待。
约摸一袋旱烟的工夫,车夫磕掉烟锅里面的烟灰,将烟枪放在马车,然后跳下车,径直朝一个黑暗的角落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掀起羊皮大氅,这个动作好像是在解腰带车夫要茅房。
曹锟迅速闪到马车另一边,看着车夫走进一个黑暗的屋子,然后大步流星闪进了内院。
内院应该是库房和掌柜、伙计睡觉的地方。
曹锟看到的全是黑暗的屋子,难道谭为义和坐在马车里面的人是回“一品轩”,而不是到“一品轩”来看看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车夫为什么坐在马车这么长时间呢?
内院里面还有小院子,曹锟穿过两扇圆门,终于在最后一个小院子里面看到了灯光。
这个小院子在内院的最后一进,院子里面有两棵梅花树,梅花已经含苞待放,空气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腊梅的清香味。
其一棵梅花在亮着灯光的屋子的窗户的外面。
曹锟沿着墙角走到窗户跟前,窗户贴着窗纸和窗花。
屋子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但声音很听不清楚屋子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曹锟用舌头在窗纸点了一下,然后用手指将舔的地方戳了一个小孔。最后,将右眼凑了去。
曹锟倒吸了一口凉气,屋子里面一共坐着四个人,曹锟看见了三个人的脸。
这三个人分别是范掌柜、谭为义、林蕴姗的父亲林老爷,还有一个人背对着窗户,看不见他的脸。
四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面对着窗户的三个人说话不多,背对着窗户的人说话较多此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划一下。
曹锟蹲在窗户的下面,静下心来认真仔细地听了一会,但还是什么都听不见,四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小。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曹锟听到一句:“我们该走了。”
曹锟站起身,将眼睛凑到小孔跟前,这回,他终于看清楚了,背对着窗户的人原来是茅知县。
在确定了第四个人的身份以后,曹锟迅速闪出小院,凭借着院的一棵树纵身窜了房顶。
从内院的东边离开了“一品轩”,他要到院门口去等三个人,然后看看谭为义和林老爷究竟落脚何处。
谭为义被逐出谭家大院以后,并没有随外公林鸿升去应天府,他在青州一定有落脚之地。
林蕴姗母子果然不是善类,谭老爷原谅了他们,但她们却不思悔改,恩将仇报,还想弄出一些幺蛾子来。
谭为义还是有能力弄出一些事情来的,他的外公是开钱庄的,只要手有银子,以他和母亲的秉性,他是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站在他身后的除了林老爷、茅知县,恐怕还有更厉害的角色,翟温良肯定是少不了的。
曹锟刚走到茶馆的门口,“一品轩”的院门打开了,一辆马车驶出院门之后,院门迅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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