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3:别瞎想(1 / 2)伊语涤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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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仪蹲在地上细细观察一块被火烧毁的黑色铁皮。

一听到杨显这貌似用商量的语气,实则是命令的态度,在安排着工作。

她气的“噌”地站起身。

王仪坚决又强硬的口吻说:“不行,他杨贵到现在还没说赔偿的事,你做担保,以后,他耍赖不赔偿,难不成还让我们跟他打官司呀?!”

所长达吾提也是左右为难。

对于杨显插手干涉,心生不满。

他杨显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可是又碍于同行又比自己高几级的面子上,不得不婉拒道:“杨领导,这可不是小案子,麦子都烧成这样了。”

他指下眼前不堪入目的火灾现场,驳斥了杨显的建议。

可是,老话说的好,权大一级压死人。

就在所长达吾提和祝指导员按程序办事,准备拘留杨贵时,县公安局领导打来电话。

领导要求沙枣树乡派出所做完相关笔录、收集证据的工作后,立刻释放肇事者杨贵。

用局领导的话来说,杨贵就是西域本地人,又跑不了。

再说又有西域市同行做担保,也缴纳了担保金,就不要限制肇事者的人身自由了。

在火灾现场,王仪随口说的那句“难不成还打官司啊”,一语成谶。

杨显在地区物价部门找到熟人,评估价格时在两个地方做了些手脚。

一是把被烧冬麦的产量评估到每亩地200公斤。

二是把在灭火时铲车、推土机推出的那条隔离带以及车轮碾压的、救火人员踩踏将近30亩地冬麦没进行评估。

他们准备混淆视听,打个擦边球。

评估人员既降低冬麦的产量,又减少了赔偿的面积。

这下,就让骆滨和李献损失不少。

根据评估人员作出的评估价,杨贵仅仅赔偿骆滨等人5万元的损失。

看着评估人员作出的赔偿费,骆滨气的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两下。

没被火烧的冬麦地,每亩地均产量达到360公斤。

按照这个产量,被火烧的冬麦至少是12万元的损失。

评估人员每亩地产量少评估160公斤,面积也少了30亩地。

心高气傲的骆滨,怎么能想通。

杨显打通门路强行干涉赔偿,无疑跟骆家结下了梁子。

王仪闻讯,一气之下,把杨贵、杨显兄弟俩以及作出评估价格的工作人员一块起诉到地区法院。

地区法院又重新调查取证。

王家人虽然看不上李献,可他毕竟是王家的女婿。

王仪的兄弟姐妹得知李献和骆滨合伙种植的冬麦地被大火焚烧。

肇事者的家人又托熟人找关系的,只赔偿一小半的损失。

妈的,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小小一个交警大队队长欺负到王家头上来了。

谁家还没个人情来往呀?!

想跟王家比关系,那就比下谁家的关系硬、人脉广!…

王仪的家人插手管此事,无疑给自以为是的杨显仕途上以致命一击。

法庭上,有沙枣树乡派出所扎实的一手资料和证据。

骆滨又提供了剩余5700亩地麦子的产量,即乡粮站出具的相关票据。

这些真实确凿的证据链让杨贵、杨显哑口无言。

最终法庭判决火灾肇事者杨贵赔偿骆滨12万元。

而杨显因扭曲事实、贿赂评估人员作出虚假报告,被王仪一张举报信投到地区纪检委。

杨显被市公安局降了半级,由交警大队队长降为副队长。

在一向视权如命的杨显看来,王仪、骆滨等人就是断了他的财路。

他得知王仪家树大根深,不敢招惹。

欺软怕硬的他把所有的怨恨记在骆滨的头上。

从此,杨贵、杨显跟骆滨和李献结下梁子。

就在骆滨的冬麦地着火的第二天,李茗溪和斯琴带着小米粒赶到阿勒玛勒村。

李羽昨天在用手拔麦茬时,双手被麦茬扎的布满一个个小孔或裂口。

她正坐在苹果树下阴凉处,把手放进咸盐水的脸盆里杀菌消炎呢。

咸盐水蛰的的她钻心的疼。

李茗溪推开院门,看见疼的眉头拧成疙瘩的李羽,忙放下怀里的小米粒,蹲在李羽面前,关切地问:“姑,听三十白说,你的手都是血口子,咋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斯琴也蹲在李羽跟前,问候着,“阿姨好。”

李茗溪早就把斯琴住在骆滨屋里的事告诉了李羽。

对于斯琴的到来,李羽并未感觉诧异。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俏丽的斯琴由衷赞叹,“小斯琴,这些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了。”

斯琴羞赧一笑,站起身来,“阿姨,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

李茗溪早就习惯斯琴做饭收拾家务。

她指着一楼的餐厅说:“斯琴,那是厨房,你看看笼屉里有没馍馍,拌几个凉菜吧,天热。”

李羽见斯琴没把自己当外人,双眼眯着打量着斯琴窈窕的背影,低声问:“小溪,老三跟斯琴能成吗?”

李茗溪犹疑道:“我觉得悬,可三十白说,有戏。他说,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三哥为丫头子操心吃住的地儿。”

她扭头瞥了眼餐厅的门,又压低嗓门赞誉道:“姑,你都不知道斯琴多能干,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一把好手,性子还好,温柔体贴,她要是成了三嫂,姑可有福气了,以后,您就等着享福吧。”

李羽闻言,心中一哂,急切道:“哎,他俩能成最好了,你都不知道,你姑父为了老三的事,愁的唉声叹气的。”

李茗溪打探,“姑,姑父也同意?”

李羽坦言,“现在,只要是个女的,你姑父都同意。你看三十白跟老三同岁,小米粒都这么大了。这个老三到了9月份,就要吃32岁的粮了,我跟你姑父,愁着呢,我跟你姑父,想儿媳妇都想魔障了。见到一个年轻的丫头子路过咱院,都条件反射般去打听,哎”…

中午时分,骆波开着捷达车回来吃午饭。

骆峰从车上下来,李茗溪就蹦蹦跳跳地过来。

她上前扶着骆峰的胳膊卖功般嘚瑟道:“姑父,我把斯琴拉来了,她这几天住在家里帮着搭把手,午饭都做好了。”

骆峰难得笑了,昨天麦地着火的烦躁被这一喜讯冲淡了。

李茗溪没见骆滨的影子,抬腿轻轻踢下骆波的小腿,纳闷地问:“三哥呢?”

骆波弯腰抱着朝他跑来的小米粒,对着女儿的小脸吧唧一口说:“乖,宝贝,想爸爸了没?小溪,三哥在地头看康拜英收麦子呢,午饭,让我带过去,他不回来吃了。对了,康拜英师傅的午饭,马嘎娃媳妇做好没?”

老少三代说笑着朝餐厅走去。

围着围裙冲泡奶茶的斯琴看见多年不见的骆峰,有些拘谨。

她端着奶茶放在餐桌上,低声问候着,“骆叔好。”

骆峰双目在斯琴身上打量,笑呵呵道:“好,好,斯琴,你爸妈好吧?都好些年没跟巴特喝柜台酒了,哪天让你爸来村里,请他喝柜台酒。”

斯琴腼腆地笑了。

她的目光朝院子探去,可是院子里没人。

骆波看出斯琴的心思,解释道:“三哥在收麦子呢,待会儿把饭给他带过去。”

斯琴乖巧地回道:“嗯。”

虽然斯琴的脸一直挂着笑,可失望悒悒写满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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