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西丁那种上位者的优越性,让骆波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内心很反感。
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让骆波开始疏远并排斥热西丁来。
西域市公安局。
热西丁翻阅着祁建斌十几年前入狱的档案。
个人表格上填写的亲属关系,让他心里不由摇头暗叹。
可能是家人从事的事都不光彩,祁建斌在表格上写的很隐晦。
父母双亡,祁老大去世,祁建文远嫁到广州,祁老三待业。
表格里没有出现骆波的任何信息。
看着表格上的一家六口。
如今,仅剩祁建文生活还算正常。
祁家三兄弟全都是涉案人员。
一个被枪决、一个在服刑,还有一个在服刑期间患癌症离世。
这家人也够悲催的。
热西丁再次庆幸,骆波幸亏不是在祁家长大。
否则,依照骆波的性格,肯定也是个让警察头疼的人物。
小丁见热西丁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又不时地叹息。
一向沉稳的热局,怎么会露出这么丰富的表情。
小丁好奇又不敢询问。
热西丁把黄皮档案袋朝桌子上一扔,抬起眼皮问:“监狱那里来消息没?”
小丁转述监狱方面对祁建斌的评价,“这个祁建斌入狱后心如死灰,每天跟木头人一样,让干啥就干啥,跟同监舍的人相处还行,话也不多,没那么多事,算是很配合管教的那类人员。三年前明目张胆地越狱,说是越狱,实际就是明白着让监狱给他加刑,看样子,他打算在监狱里住一辈子了。自从他弟弟祁老三离世后,再也没亲人去探望他,偶尔会有以前跟他的几个小弟看看他。他浑身都是病,最严重的是风湿病。对了,监狱那边反应,他妹妹祁建文四个多月前曾看过他,后来也没再去。”
热西丁闭着眼睛听着小丁的话,好像快睡着了。
当他听说祁建文去监狱探望祁建斌,双眼蓦地睁开,插话道:“你是说,祁建文就探望过他一次?”…
小丁点头,“我也奇怪,祁建文回西域市都三年多了,也就是才去看望他。就一次。”
热西丁若有所思道:“小丁,忙完这段时间,咱俩该去巩乃斯县监狱去会会这个祁建斌了,也许,他能说出点什么。”
小丁纳闷道:“热局,你还在怀疑祁建文?”
热西丁分析道:“你就没发现吗?抛开祁建文,咱们这个连锁案件都走向死胡同了。可是,把祁建文当成嫌疑人,她又是怎么交易的呢?!”
小丁明白热西丁分析推理地不错,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呀!
金秋十月。
阿勒玛勒村西口竖立的那块巨型宣传牌上,蓝底白字的宣传标语格外醒目。
“发展是第一要务。”
事物总是朝前发展的,尽管迟缓了一些。
在共和国成立55周年的国庆节这天,阿勒玛勒村这条水泥路经过一年多的风风雨雨,全部竣工。
六车道通车典礼大会是在阿勒玛勒村西头的入口处举行的。
一位瘦矍的地区领导做着澎湃的发言,“……地区党委、地区政府抓住了经济发展的要害,做出了重大决策,鼓舞着全地区各族人民奋勇拼搏、排除万难,直到最后的胜利……”
自治区交通部门负责人以及50多名地区各部门领导和阿勒玛勒村的各族村民为通车剪彩。
阿勒玛勒村这条高标准的水泥路两旁彩旗飘飘、花环摇撼、气球腾空、少儿做舞、鼓乐齐鸣。
六辆重型卡车并驾齐驱。
骆峰、巴格达提、白大爷等各族老人们都笑了。
眼窝子浅的李羽不由回想到当年初次来阿勒玛勒村时那千疮百孔、不堪入目的老土路。
她笑着笑着,转过脸偷偷抹一把眼泪。
这条马路竣工给各族村民提供了便利。
同时,也让不少村民有了晾晒打瓜和玉米的场所。
外乡人高军海今年种植了50亩地打瓜。
因开春播种晚,收获时间也延后。
这条水泥路通车庆典的第二天。
高军海就把50亩地湿漉漉的打瓜摊在水泥路的北边。
这下,惹恼了村里的老人。
几位年过七旬的老村民把高军海团团围住。
“你个小高,这路是通车的,不是让你当晒场的,你赶紧把打瓜拉走!”
“没看见,墙上写着公路是大家的,靠大家自觉维护的话呀?!”
……
高军海这两年种地发了些财,早就不是当年来阿勒玛勒村畏缩的样子了。
他不耐烦地抢白道:“这大路是公家修的,又不是你们掏钱修的,管那么多闲事干啥?!”
老汉们更不乐意了,把拔腿就要走的高军海围住,逼着他把打瓜拉走。
骆峰赶着老牛车从村西口回来,看着一路上晾晒的打瓜。
他心里嘀咕着,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把马路当成自家晒场了。
刚路过托乎塔尔家,就被高军海喊住了,“骆叔,你帮个忙说下啥,我这打瓜不能拉走。”
高军海知道骆峰在村里的威望,想让骆峰出面帮着说些好话。
骆峰回道:“小高啊,你这个忙,我可帮不了。前几天县交通局没给你发传单呀?!这路是通车走路的,不是咱晾晒庄稼的晒场。”
高军海见骆峰没给他这个面子,心胸狭窄的他记恨起骆峰来。
村长马军跟几名村干部正好走来,指着路上摊晒的打瓜对着高军海说:“高军海,大路上不能晒打瓜,你不知道啊?!赶紧拉走,村东头那块荒地不是晒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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