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一连串的房门口前都站着守卫,笔直的走廊,从这里进会惊动其他人。司枕带着墨陵游绕到了房子侧面,打晕那几个小厮后,从灌木后的窗口翻了进去。
把人拖了进去,撕掉他们身上的衣服堵住嘴,再绑成一堆,最后关上窗户。一套动作下来可谓行云流水。
“运气不好啊,似乎是个储物房。”司枕房间里前后逛逛,“还以为这边守卫多了两个,是个重要的房间呢。”
墨陵游把人丢进角落里,“换个房间?”
司枕掀开木架上一个锦盒,似乎是个玉器。
“翻翻看吧,找找有没有书信一类的,礼物也可以看看落款。”
“嗯。”
“等等,”司枕顿了顿,“你识字吗?”
“……”墨陵游看着她,“不识字的时候我才一千两百岁,现在已经过去两百多年了。”
司枕从画筒里随手抽了一卷,展开,指着上面的印章问道:“那这个怎么念?”
红色的印章,黑色的墨水,歪歪扭扭的,和宫人们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不一样。
他盯着那团糊在一起的笔画,不识字这件事一直是他的硬伤,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人间会有那么多字,还有各种书法,每种书法字的写法还不同。
还有那些诗词,和平常说话时的用法还不一样,拗口又难记,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一直盯着又不开口,司枕默默把画卷起来放了回去。
“有不懂的就问我吧,趁着人少赶紧翻一翻。”
储物间不大,不过置物的木架不低,挨个挨个看过去,司枕格外留意有没有夹层和暗道。
外间由墨陵游勘察,锦盒里多放得珍贵玉器,和一些已经孕育出灵气的法器,还有一些杂物,堆放在一起。
屈起指节轻叩,确认没有别的夹层和暗道之后,墨陵游视线转到了刚才司枕拿起的画卷。
即便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不懂那些文绉绉的玩意儿,学了那么多年,也只知道些最简单的。
扯开裹在画卷上的丝缎,拿在手上展开。
是一个拓本,上面写着什么,他看不明白,把画卷放在了一边,准备等会儿进去问司枕。
拿起话筒里另外一卷。
轻轻一扯,那系在外面松松垮垮的丝缎竟然没有被扯动,被人施加了术法。
墨陵游伸出食指勾了勾,确认不是和术法主人关联的法术之后,灵力自经脉中汹涌而去,强行扯开了丝缎。
松开的画卷骨碌碌自己放了下来,露出上面画着的内容。
只是一眼,墨陵游便僵在了原地。
画卷上杏粉色长裙的女子斜躺在树干上,半边身子都坠了下来,让人不由得担心她的安全。
华美嵌宝石的发簪松松别在发间,垂下来的流苏尾端挂着颗珍珠,因为她空悬的脑袋,这会儿这晃悠在她脸颊旁,熠熠生辉。
画中女子笑容明媚,又不失少女的娇俏,勾着唇笑看过来,纤细手指上捏着一枝树桠,上面拥挤着盛放的红花。
这张脸,即便是和现在有些许不同。
可墨陵游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司枕。
是他没见过的模样,是她从前年少时的样子。
画卷旁边题了一句诗。
持笔人写得认真,像是硬生生压着自己一笔一笔写清楚,清楚到即使是不善古诗词的他也能辨认出来的地步。
诗句从画卷上方一字一字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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