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撞到赵令楚的那个男人已经被掀翻在地,抱着腿坐在地上哀嚎。踢倒他的人穿着暗蓝色绸杭直裰,蹬着一双鹿皮靴,不似寻常人家的打扮,头发却只用一片毡巾束紧。
赵令楚默默打量,男子从地上那人的袖子掏出了什么东西,转身朝赵令楚主仆二人走来。半夏往赵令楚腰间看去,果然空空如也。
“姑娘,你的荷包。”
“啊?”赵令楚低头,再抬起头看那人手里,正是她的银丝线绣莲花荷包。
“姑娘出门在外,应当小心才是。”他已经行至赵令楚身前,伸手把荷包递给她。
瘦长挺直,骨节匀称,很漂亮的一双手。赵令楚接过荷包抬头道谢。漆眉凤眼,怎么越看越是眼熟。
没等赵令楚想出这熟悉感从何而来,男人已经回去提溜起那小贼往官府去了。
半夏心有余悸,催着赵令楚快走,嘟囔道:
“姑娘下次千万不能再偷偷出门了,要出事了可怎么办才好。”
赵令楚坐上马车,没有理会她,只想着方才遇到的那个男人。交织绫可不是人人都穿得起的,看他的手,虎口和掌心都有茧,身上除了一个荷包也并无装饰,应当是练武之人。到底长得想谁呢,赵令楚把自己认识的武将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理清楚。
赵府已经近在眼前,她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
泽兰院的小书房里,赵令楚坐在桌案后,在她面前是这个小院负责她日常起居的几人。除了半夏之外,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般把她们叫在一起是头一回,所以多少有些不安。
赵令楚看了看她们几人的神色,重重哼了一声,眉头紧蹙。
“我今日出门时,竟看见有铺子卖我的字画,说!是谁做的!”
她一拍桌子,两道目光在几人的脸上扫视。几人皆是吓了一跳,面露惊讶的神色。
长亭倏地抬起头,一脸怒容,狠狠瞪向身旁几人。
“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皮的事。”
除了长亭半夏,其他几人皆是惊惧颇多,落棠也只是低着头。屋里一时没了声音。
赵令楚正要再说话,站在最右边的枫荷却走了出来,径直跪在了她的面前。
几人都看向她,赵令楚抬了抬眉毛。
“是你?”
枫荷摇了摇头,眼睛看着地面,缓缓开口:“姑娘的书房,一向是奴婢看管,出了这样的事,奴婢难辞其咎,请姑娘责罚。”
赵令楚瞥了一眼,让她起来。她本来想的是让她们互相指认,趁机观察她们的关系人品,又或者是真攀扯出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也好,但这会又没了这兴趣。让她们互相背刺,除了让这院子里更混乱,没有任何用。
“不自己出来认错么?那我只好去请那掌柜的亲自指认了。”
落棠脸色一白,抬起头,刚好与赵令楚的目光对个正着。她心知赵令楚已经知道是她,软倒在地。
长亭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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