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快乐的情绪丝毫掩饰不住,全写在脸,看得安灵嘴角直抽抽。
见自家娘子几乎要狂笑出声来,安灵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提醒她:“娘子要不还是去看看,听说公子已经两日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非得饿出个好歹来不可。”
“那不是正好!他要是饿死了,我就能改嫁了。”赵子砚笑的没心没肺。
“娘子!”安灵担忧地晃了晃她的胳膊。
“好好好。”赵子砚努力收起自己的笑脸,重新坐回桌边,用手支住下巴,不以为意道:“我去看他也无济于事啊,这是他和他亲娘的矛盾,我能解决什么?我一不姓陆,二不姓薛,这事儿我可掺和不来……”
“看一眼也是好的。”
“看两眼也没用啊,他现在那样子能有什么好看的,肯定特别惨……”
赵子砚嘟囔着,突然眼前一亮。
等等,惨?
“我去我去!”赵子砚话锋一转,立时答应下来。
他那么惨的样子,她怎么好意思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可是陆文濯狼狈的样子啊,想想都痛快!
安灵:“……”
还是先收一收您那溢于言表的幸灾乐祸吧。
带着这个表情去看望人,唔。安灵一哆嗦。
然而就是有人完全无视这种担忧。
“他现在人在哪儿呢?”赵子砚兴奋地跳起来。
这笑话过期了就不好看了,她得赶紧趁热乎过去瞅一眼。
“还在云水居,听说这两日,公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就是摩挲着陆老爷子的那把弯弓。”
陆老爷子过世的早,赵子砚在府里这三年,对陆老爷子的事也略微听到过一些。
似乎陆老爷子的过世,对陆文濯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许是老夫人的不理解,又让公子想起老爷子。说起来,自从陆老爷子故去,再也没见过公子那样开心的笑过了。”安灵叹息。
这令赵子砚颇为好奇:“他还会笑啊,他难道不是从小就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吗?”
“才不是。”安灵摇头:“公子少时,颇有少年人的英姿意气。尤其是十三岁那年,公子随陆老爷子凯旋,在京城策马游街,一身银光铠甲,疏朗大方立于万众瞩目处。那时,他时常面带微笑,任清风盈袖,并无半分阴郁之色。”
赵子砚一脸的不可思议,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再想想陆文濯那张冷到结冰的脸。怎么想,怎么有违和感。
“也是那一年,公子回来常常提起和老爷子并肩作战的西北。特别是谈到西北的漫天星光时,公子眼睛里仿佛也泛着点点星光。”
安灵说着,不由自主地微笑,笑着笑着,她似乎想到什么,又渐渐黯淡下去:“那样的公子,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赵子砚砸吧砸吧嘴,拍了拍手的糕渣,站起身:“没有也好。你不觉得,他现在这张脸,要是对你笑一下,都够你做一年噩梦了吗?”
反正她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比起天真烂漫的少年郎,她还是更想看一看狼狈可怜的陆文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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