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屋子里围着炕桌闲聊着,大门上的小门被撞的东倒西歪的,惹的看门的老黄狗也是竖起了耳朵守卫一般站了起来,朱薇推门出来看,才看见姐夫卢周民架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进来了,朱薇跑出去给卢周民帮忙,卢周民头也不抬,靠着鸡窝就立了自行车,气哄哄的跑进屋子里,也不顾着一屋子人没打招呼,就把脸凑到光海鼻子跟前,指着自己的脸说:
“达,你看啥,你看我这脸,让绣花给我挠的!”一口的天津老话带着,众人反应了半天,光海也看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大过年的你俩昨天没来我还说让建国过去接去,搁家里就闹仗了?”
卢周民气气的抓起光海的瓷缸子喝了一口才缓过气,像个大媳妇子一样挨着炕说:
“你给评评理啊,大伙都在呢,大过年的,我说先去我姐那边看一圈,从那边过来过年,就出去买了些桂圆啥的,绣花她就不愿意了,说了两句气不过我俩就干起来了,这泼的,给我挠的能抄两盘子肉出来了!”
这天津人自带相声味,不自觉的就把玩笑带了出来,奈何这是自家闺女干的,都忍了笑,桂香凑近看了是挺严重的,烟圈周边都有血疤了,连忙使唤朱薇给端了热水来让洗洗,众人七嘴八舌的问:
“买就买了么,咋就不愿意了还给打了起来?”
卢周民拿着毛巾捂着脸说:
“我寻思我姐两年没见了,在这旮沓就我们姐弟俩,人家又不缺这些个,买就买点稀罕的,绣花嫌我花钱了就叨叨,三十叨叨到现在,这就干了一仗。”
这也不怪绣花,光海心里是有数的。卢周民支边来这黄河边也十年了,最早就在光海这个大队挖渠,饿的皮黄寡瘦的,吃住正巧都在光海家里,吃的好了些才有了点人色,光海见卢周民嘴甜,地里的庄稼活也干的卖力,还会点木匠手艺,就让桂香借着妇女主任的职位给大队里说了说,后来吃住都在光海家里,一来二去,和绣花两人招工,都就去上了班,俩人也就凑合的过日子去了。绣花一直不高兴卢周民倾向自己那个姐姐,结婚的时候卢周民家一个人也没有来,也没有出钱,都是光海给办的,后来还好在一个厂里上班,在光海家里也有些情感了,厂里给安排了住宿,俩人就一直这样瘦着厂区生活着,日子不紧不慢的,但绣花一直是个掘进的,卢周民家的不管不问记上了仇恨,一看见卢周民给自己家贴补看人就炸毛,每次都因为这个事情要闹些事出来,桂香安顿了好几回,也没折。
绣花后面轻手轻脚的进了门,还拉扯着哭的两眼红肿的卢莹,女人在庄户人家的地位还是有差别的,虽然嘴上不能提。绣花知道自己打了卢周民,有些理亏,默默站在光海那屋的地中央,木讷着不肯说话,胸脯还是气的一起一伏的,屋子里还听着卢周民絮絮叨叨讲俩人打架过程的众人也愣愣看着绣花。
光海仔细端详了下绣花,噗嗤一声笑的咳嗽不止,好容易捋顺了气,拿手指着坐在炕旁墙边沙发上的卢周民说:
“你这厮还是恶人先告状,你也不看看你把她打成啥样了,一个老爷们,跟女人打了些架,还不嫌羞的荒找来告状!”
说完硬是笑出一口千年老痰,直憋的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泛出了猪血一样的暗红色光芒。
众人听了才瞅向绣花,恍然大悟的捧腹大笑,炕上玩的静秋都跟着咯咯咯的笑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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