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奇大概是杨家的特例,桂兰生定奇的时候,是家里最难的,家里家外只有玉梅能帮上忙,有山刚刚学徒出来进了工厂,还是个小职工,钱都不够过日子的,桂兰也只好去了工厂里干临时的。家里没人看娃,就把定奇绑在炕边,早上匆匆忙忙的给喂点米粥,中午回来,定奇脏了一身不说,有时候早摔到炕边地上,有时候饿的有进气没出气的,桂兰中午做一家子饭,再把定奇收拾利索,下午继续绑着,桂兰上班去,就这样才把定奇拉扯大,定奇因为没人管吃管喝的,身体底子差的厉害,刚二十就总是感冒发烧咳嗽之类的,小病不断,桂兰最初看见了就扯了定奇去医院看,后来玉琴玉林都大了,还添了静秋,慢慢就不怎么管了,见定奇咳嗽的猛了,就说几句让定奇好歹去看看的话,定奇可能也是习惯了自己这样的身体,也不怎么上心。
定奇让元奇看着办公室,就约了白忠国一起往孙老虎家里去,定奇想着还有孙小琴的事情,不好不提些礼品,就跟老白在路边买了点水果拎了准备进去。
孙小琴家是个小院子,不比自己家大多少,可是四方的,厨房隔开靠着门这侧,对面一排有三个房间,都不大,但这样好住人,不像自己家里,都挤一起,定奇最烦就是这个。开门的是孙小琴的妈,定奇端详了下,觉得有些戾气和刻薄在里面,孙小琴的妈妈开了门,撇了眼定奇手里拿的东西,又见白忠国这个认识的,也没多说啥,
“进来吧!”然后就扭着走在前面。”定奇连忙跟上把手里的水果往孙小琴妈妈手里塞,这才进了门。
定奇进去一看,孙小琴家里还算整齐,比自己家好多了,虽然小,但摆设还算齐全先进,这孙小琴的哥哥孙老虎就在客厅里,手里盘着一串酸枣核串起来的手串,翘着男士二郎腿看着电视。
孙老虎听见声音扭头一看,是熟人,就摆正了身体说:“坐,坐,妈给倒些茶来!”
定奇忙说:“不用客气了,我们来找你聊点事情的!”
孙老虎说,“哦,那行,上我那屋吧!”
三人又起身到了孙老虎那屋,坐定了位置,定奇说:“孙哥,我这想开个录像厅,可钱都压在了广告牌那边,你看你这边是办抵押业务的,能给我也办下不?”
孙老虎对录像厅还不是熟悉,问:“录像厅干啥的?”
定奇解释:“就是墙上挂个布,放个影碟机,就现在最新的那个,最贵的就是投影那样的设备,跟看电影一样,录像厅是放碟,比磁带多录了点图片那样,收门票就可以一起看,当然能进点新鲜玩意就好了,一晚上就能赚好些钱。”
孙老虎听了也来了兴趣,“这好呀,一本万利的,对么?”
“是是是,设备装好了,后面就是进点碟片,再就放几个长条凳子,晚上半夜了,还能放点......嘿嘿,哥你知道的!”
其实定奇并不是太愿意搭孙老虎这线,可有什么办法,家里就是个屎肚子朝天的老百姓,混足肚子饱都是四只手扒拉呢,哪有多余的钱支持他干这个,好容易忽悠一个能帮忙的,半截子撂了挑子,自己上不上下不下的多难受,定奇算着,赚了钱还完就没啥事了,以自己的聪明脑瓜子,还是有这点自信的,孙老虎虽不是个正路人,打听了说还是个讲义气的,就想着来碰个运气,这才想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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